自从院牧长决定前往红叶学院,凯瑟琳的心理负担就减轻了很多,只要到达红叶学院,就可以请路惟静医生给院牧长检查身体,如果没有其他大碍仅仅是舟车劳累导致的风寒,那么配一些药并且多休息就好,顺便还可以帮自己的脚踝治疗一下,哪怕短时间内无法消肿,起码也可以打一针封闭给她暂时止痛,她迫切地想投入战斗……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她下意识地认为红叶学院是当下最安全的地方,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但院牧长不这么想。
“院牧长大人,您是指红叶学院将人手都派出去了,导致后防空虚么?”她问道。
以学院长的英明睿智,大概不会想不到这点,多半会在校内保留一支有生力量作为后备,但突然出现的三处信号弹显然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面对这种情况,学院长确实可能将后备部队也派出去,然而这也不能说错,如果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谁也不会想令危机深入校内,尤其是目前并没有出现更多的危机迹象,再说无论如何,起码还有学院长在。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院牧长在她身后说道,“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事情不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凯瑟琳听出院牧长似乎有未尽之言,她不明白原因,但她又不可能逼着院牧长说,特别是院牧长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咳嗽了两声,她就更不敢追问了。
奥罗拉也没想到这次任务这么轻松,但这是一件好事,她也想尽快前往那三处信号弹升起的地方支援,她渴望知道现在的前线状况,而不是像这样来来回回跑腿,尽管让她跑腿是对她的信任。
“我说,你不用抱得这么紧。”
背后那位少女从上车时就双手抱住她的腰,这本来很正常,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奥罗拉感觉她越抱越紧,几乎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少女像是没听懂或者没听到,依然越抱越紧,简直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断似的,力气大得惊人。
奥罗拉紧急刹车,试图把少女的双手掰开,但那双手就彷佛是一对铁箍,而奥罗拉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受到了压迫,随时可能折断。
“放手!”奥罗拉虽然不擅长近战,但她学过格斗技巧,必要时也是可以防身,她不知道这位少女的身份,但此时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利用腰腹力量来了个腾空背摔,把少女当作肉垫,重重地砸落地面。
这一下,终于震松了少女的钳制,奥罗拉得到些许的腾挪空间,又是一肘击在身后少女的肋间,进一步令其双臂松脱。
凯瑟琳的电瓶车落后她们二十来米,车前灯已经照到了前车的异常,此时刚好停在她们身边,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两人突然打起架来了,而且奥罗拉还出手这么狠?难道少女说了什么话,在言辞间得罪了奥罗拉?但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你们……”
“她差点儿勒死我!”
奥罗拉好不容易挣脱出来,踉跄地连连后退,腹部内脏像是刚经历天翻地覆似的,肋骨隐隐作痛,她也不知道是否出现了骨裂或者受到了什么内伤。
凯瑟琳见奥罗拉脸色惨白,而且相比于这名根本不知道名字的少女,她当然更相信奥罗拉的为人,把车停住之后就戒备地走过来。
等走到近前,她发现无名少女的身体蜷缩得跟虾米差不多,全身肌肉收缩、剧烈痉挛,像是突发了癫痫。
“她好像是癫痫急性发作!”凯瑟琳喊道,从修女服扯下一角,“帮我把她按住,我要防止她咬断自己的舌头!”
“什……”奥罗拉惊魂未定,不过她学识丰富,一看无名少女的样子,似乎确实是癫痫急性发作,倒是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
她过去帮凯瑟琳按住少女的脑袋,只见少女双眼紧闭、脸色铁青,嘴里正在往外渗出血和白沫,上下牙齿狠狠地咬住舌头,几乎快把舌头咬断了,而凯瑟琳从地上划拉了一根树枝,撬开少女的牙齿,将布条塞入牙齿之间,但舌头受伤挺严重,齿痕非常深,很快就把布条染红了。
奥罗拉不禁深感歉疚,但刚才那种情况她真的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本能地就想自保,谁能想到竟然是癫痫发作?
“你们认识她么?”刚才按住少女脑袋的时候,奥罗拉注意到少女的颈间也挂着十字架,以为少女也是一位修女。
“不,她只是跟教堂有关的人。”凯瑟琳说道,“她的伤势得赶紧止血,好在离学校很近了……”
凯瑟琳说着,抬头向前方望了一眼,这条路她们很多次走过,已经很熟悉,从周围逐渐稀疏的建筑、逐渐宽广的马路,她就已经知道很近了,这里已不存在交通阻塞,即使没有闹出这个插曲,她本来也打算叫住奥罗拉,让其再如法炮制“借”一辆汽车来越过这最后一段路。
夜晚的红叶学院她也很熟悉,在夜间为了保障粒子对撞机的电力供应,大部分的非必要照明都会关闭,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进来搞事,而今天因为是特殊情况而灯火通明,只是由于普通老师和学生都已转移到地下避难,一眼望去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极为安静,只有……马场那边异常喧嚣,马匹像是受惊似的正在极力嘶鸣,隔着这么远都飘了过来,之前被电瓶车行驶的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