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田伯光,慕容复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此人或许对仪琳有些心思,但如今仪琳人都已经是他的了,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当然了,如果这小子不死心的话,他不介意随手将其料理掉。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不堪,定静无奈,定逸大怒,狠狠瞪了不戒和尚一眼,“我恒山派的事要你多管!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休得在此搅扰不休,损我恒山清誉。”
仪琳脸色微微发白,情急之下说道,“你们快点走吧,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不戒和尚可以不理会定逸、定静,但对仪琳却不敢有半分违逆,只得说道,“那……那好吧,我远远的看着,如果你有危险……”
“别说了,快走吧!”仪琳打断道。
“哎,好、好吧!”不戒和尚只得转身离开,临走前还朝台上林平之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光芒,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田伯光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又被不戒和尚瞪了一眼,“你是恒山弟子,跟着我做什么!”
田伯光立即明白过来,不戒和尚的意思是要他留下保护仪琳,他当然乐意,于是厚着脸皮跟恒山弟子挤在一个席位上。
仪琳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封禅台,微微一礼,“劳烦林师兄久等。”
林平之面无表情,嘴中淡淡回道,“这位师妹不用多礼,请出招。”
“哦。”仪琳抽出长剑,摆了个恒山剑法的起手式,“师兄请。”
林平之也不客气,提起长剑划了个半圆,斜斜刺了出去。
“咦,果真是恒山剑法,师姐,你看……”定逸见此忍不住惊呼一声,她虽然认不出这招叫什么名字,但浸淫恒山剑法多年的她一眼就看出,林平之所用招数与恒山派一脉相承,个中精髓真意甚至尤胜现有的恒山剑法几分。
定静也为之动容,目光隐晦的朝岳不群所在方位看了一眼,默然不语。
林平之所使的正是华山思过崖秘洞中所刻招数,仪琳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急忙挥剑格开,长剑一抖,绕身划了个圆,只守不攻。
众人见二人拆了几招甚是平和,均觉无聊,这也难怪,先前鲁连荣、玉磬子等人出手无不是剑光激射,气剑纵横,争斗极其激烈,但到了恒山派对垒时,却软绵绵的,自然会形成落差。
也就只有岳不群、左冷禅等各派掌门凝神观看二人比斗,他们知道恒山剑法以圆转为形,以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
别看二人招数中规中矩,软绵绵的,实际上锋芒暗蓄,于极为平凡的招式中隐藏杀机,正是恒山派剑法要诀“绵里藏针”,恒山派份属佛门弟子,这要诀理念亦源自佛家因果报应、业缘自作、善恶由心之意。
便如暗藏钢针的一团棉絮,旁人倘若不加触犯,棉絮轻柔温软,于人无害,但若用力捏,棉絮中所藏钢针便刺入手掌,刺入的深浅,并非决于钢针,而决于手掌上使力的大小,使力小则受伤轻,使力大则受伤重。
仪琳无心争胜,只是依师伯的话,将自身所学施展一遍,即便偶尔有机会反击,她也不出手,而林平之虽然有把握在十几招内击败仪琳,但今日他出的风头已经够大了,多少要给恒山派留点面子,此外对方还是一个清纯善良的小姑娘,他也不忍下重手。
照这般打下去,最多百招,仪琳便会败下阵来,但不知为何,渐渐的,她身体越来越热,体内真气由初时的涓涓细流变成了波涛汹涌的大河,涨得经脉生疼。
仪琳招式也因此而变,不再是轻柔无力,每一剑刺出都蕴含着磅礴真力,招数还带着恒山剑法的影子,却脱离了其中真髓,宛若风驰电掣,迅雷疾驰,忽然“铛”的一声大响,二人长剑相交,林平之手臂一麻,腾腾腾被震退数步。
他有些恼怒的看了仪琳一眼,先前还觉得这小尼姑小家碧玉,楚楚可怜,纯洁得像一杯水,没想到她竟突施杀手,杀招一招接一招,最让他震惊的是对方的内力,竟跟他相差不远,他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
仪琳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这般,林平之越是恼火,口中哼了一声,身形一步迈出,长剑一连划了几圈,剑光旋转而出,顷刻将仪琳围了个密不透风,这是恒山剑法中极少见的主动出击招数。
仪琳心有愧意,却也不会束手待毙,身形滴溜溜一转,登时大片大片的剑光自身上倾泻而出,竟以蛮力化解林平之的攻势,紧接着她鬼使神差的,反手一剑挥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光朝林平之斩去。
二人争斗由平和到激烈只不过在刹那之间,场中群雄看得目瞪口呆,先前那些觉得无聊而昏昏欲睡的人纷纷大感后悔。
各派掌门脸上也都一副意外之色,心中暗骂定静狡猾,仪琳表面上柔柔弱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心机如此深沉,不说她的剑法造诣,就这身内力,比起鲁连荣、玉玑子等人都不差了,甚至犹有过之。
其实这却是他们冤枉定静了,定静知道仪琳得了什么机缘内功大进,但也没想到会精进如此之多,此时的她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