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本来就有些兔死狐悲的众官员,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异样。
吴三桂哼了一声,不悦道,“不知慕容公子纡尊降贵驾临此间,所为何事?”
慕容复不答,一手轻轻抚摸着吴三桂背后的金色龙椅,左顾而言他,“这龙椅手工不错啊,价值不菲吧,你老吴家果然有钱。”
“废话!”吴三桂暗骂一声,面上则挤出一丝笑容,“公子若是喜欢,本帅将其送你也无妨。”
“那倒不必,”慕容复淡淡一笑,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吴三桂挤到一边,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轻松,不用那么紧张,公子我从来不夺人所好,再说你这小破龙椅,我还真瞧不上,说到这我就想起当初在大都的时候,那铁木真何等气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邀我共坐龙椅,还承诺把江山分我一半,看你这小家子气的,跟人家老铁一比,你差远了。”
吴三桂心说铁木真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还不是郁郁而终,族人被迫迁徙,留下大片江山被一群无名无分的乱臣贼子瓜分。
忍住了狂翻白眼的冲动,他勉强笑道,“本帅才疏学浅,胸无大志,自然是比不上一代天骄可汗的,对了,还不知公子到此,是有什么指教么?”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慕容复避而不答,“王爷过谦了,您胸前的“痣”可不小哦。”
吴三桂心里恼怒不已,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语气生硬的说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公子是为了那金蛇营来刺杀本帅的,尽管动手就是,不必以言语奚落嘲讽本帅。”
“我嘲讽你?”慕容复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他,“这话从何说起?”
“你……”吴三桂再好的涵养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这时慕容复陡然话锋一转,嬉笑着说道,“戏言戏言,都是戏言,王爷不必当真,对了,刚才你问我来这干什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路过这里口渴了,进来讨杯水酒喝,王爷不会小气吧?”
“哼,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你当本王是傻子么?”吴三桂心中怒骂不已,但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命就在人家手上捏着呢,当即深深吸了口气,哈哈笑道,“我当是什么是事,要说别的本帅可能拿不出来,但些许水酒,要多少有多少!”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样吧,就先请公子移驾别处歇息,本帅即刻吩咐后厨准备酒菜给公子送去,待本帅处理完眼下之事,再好生招待公子。”
说完不待慕容复开口,马上朝近侍说道,“来啊,引慕容公子到本帅行辕休息,再叫御厨……”
“慢着慢着,”慕容复仿佛不知什么叫礼数,立刻出声打断道,“不用去别处了,我就要在这里吃。”
“这……”吴三桂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他实在瞧不出慕容复什么来意,好在“忍”字诀练得极深,马上顺势改口道,“正好本帅也有些饿了,也罢,便依公子所言,。”
随后立刻吩咐近侍去准备酒菜,其实也不用准备,像他这种行军打仗还要摆个架子弄个行辕的人,厨房自然是时刻准备着的。
不一会儿,酒菜端了上来,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慕容复也不客气,马上就大吃大喝起来,那饿极了的模样,倒好似真是来讨杯水酒的。
“报!”这时,一个士兵匆匆来报,“启禀元帅,南边的防御已被撕开一个口子,群匪疯狂攻击缺口,王将军快要守不住了,特命小人前来请示元帅,是否变阵出击?”
吴三桂本来就压着怒火,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废物,区区一伙山贼匪寇、乌合之众竟也守不住,我要他王大有干什么?”
那传令兵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半晌才诚惶诚恐的说道,“据……据活着回来的兄弟讲,那匪首袁承志手上有柄威力极大的怪剑,轻轻一挥便伤了我们数百人,无……无人敢挡……”
说到后面,见吴三桂脸色愈发阴沉,他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