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
艾伦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了面部的口罩,如释重负的对昂赛汀先生说道,“小威尔的状态稳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出意外。”
“谢天谢地,赞美女神!”
昂赛汀先生顿时无比欣喜,激动的握住了艾伦医生的手,“感谢您,艾伦医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看起来,手术应该很顺利?”
余尽看到这一幕并未上前打扰,而是迎上了同样从手术室离开的佛尔思,询问道。
“那当然。”
佛尔思骄傲的扬起尖俏的下巴,露出雪白粉嫩的脖颈,“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小手术,要是连这个我都应付不过来,那我也不用当医生了。”
“可你本来就不是医生。”
余尽毫不客气的打击回去,澹澹道,“而且我问的是你的消化进度,并不是手术。”
手术当然会成功。
就算佛尔思在手术中帮倒忙导致手术失败,那个威尔·昂赛汀也会安然无恙。
这是毫无疑问的,所以他对此并不意外。
“还可以。”
佛尔思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有气无力道,“我能够感觉到,魔药应该消化了一点点。如果按照这个进度的话,可能要不了一个月,半个月应该就能完全消化。”
“也不一定。”
余尽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应该是你当艾伦医生的助手进行手术才加快了消化进度,所以如果能多来几场手术,你也未必没有希望在一周之内完全消化魔药。”
余尽话还没说完,佛尔思便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要我死直说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你以为做手术是什么好事吗?
你以为面对血肉模湖的伤口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吗?!
然而余尽却不管她,反而走向艾伦医生,直言希望对方多为佛尔思安排几场手术。
艾伦医生有些意外,但也不会拒绝,点点头应了下来。
至于威尔·昂赛汀,余尽没再去看他。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
四天后,拉斐尔墓园的一角。
众人聚集在一个新的墓碑前,上面有着克来恩的黑白照片,书卷气很浓的照片。
他的哥哥班森与伦纳德,还有其他两位同事抬着他的棺材放入墓坑。
牧师的悼言和各自的祈祷之后,泥土开始填埋,黑色的棺材一点点被遮掩。
墓坑填平,石板盖上,伦纳德最后望了眼克来恩的墓碑,他的墓志铭共只有一行:
“牧师,帮我复活一下,谢谢。”
很快,参加葬礼的人们相继离开。
墓园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直到众人都离开后,两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墓园内。
“队长。”
伦纳德低声道,“我想加入红手套。”
“嗯。”
邓恩轻轻点头,只是目光温和的注视着克来恩的墓碑,忽然道,“过两天,我们一块去贝克兰德吧。”
“嗯?”
伦纳德惊讶的抬起头。
“西迦已经是序列7,我想她可以代替我保护廷根。”
邓恩低下头,让阴霾笼罩了他的眼睑,沉声道,“至于我,我的命是他给的。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我至少可以替他报仇!”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那枚戒指。
他也知道克来恩一定知道那枚戒指有什么用,否则他不会郑重其事的一定要亲自为自己戴上。
可结果。
他活了下来,克来恩却死了。
邓恩知道,本应该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如果克来恩不把那枚戒指给自己,他就不会死。
他是代替自己死的。
愧疚与悔恨充斥了邓恩的内心。
这让他没有颜面去面对克来恩的家人。
他甚至不敢与他们一同出席克来恩的葬礼。
“是我们。”
伦纳德纠正道。
邓恩是怎么活下来的,老头早就告诉了他。
如果克来恩还活着,他一定会忍不住追问那枚戒指的来历——
那绝对不是什么家传可以解释的。
起死回生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就连老头都对此颇感兴趣。
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想办法替克来恩报仇。
欠他一条命的,也不仅仅是队长!
伦纳德握紧了拳头,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怒火与仇恨。
“因斯·赞格威尔!”
邓恩与伦纳德在克来恩的墓碑前沉默的站了许久。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悄然从墓地离开。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肤色古铜的阿兹克拿着一束白花出现在克来恩的墓前。
“很抱歉,我迟到了十分钟。”
“但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阿兹克久久不语,良久才低声叹息着自语。
他弯腰将白花放在墓前,转身离开了墓园,也离开了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