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荣锐握着手电在树林中扫视,然而一无所获,无奈道,“抓不住了,雨这么大,林子这么深,我们人手不够。”
“在山下设关卡吧。”孙之圣掏出手机拨号,道,“山下只有两条主干道,是离开这里的必经之路。”
荣锐摇头道:“没用的,我们没看清他的样子,他左臂的伤可以隐藏,仅凭身高和性别,特征太模糊了,就算设关卡也抓不住他。”
“先设了再说。”孙之圣何尝不知道这么做是大海捞针,但亡羊补牢,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孙之圣打完电话,跟荣锐回到关九居住的别墅,二楼的主卧里灯光大亮,两名刑警正在勘察现场、救治关九。
“他被迷晕了,应该是卤代麻|醉剂。”一名刑警对孙之圣说,“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损伤,几个小时以后会自然醒。”
孙之圣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说:“我进来的时候也闻到了麻|醉剂的味道,当时凶手握着那把匕首,正要划他的脖子。”说着,指了指关九的下巴,那里有一块核桃大的淤青,“于是我随手抓了个花瓶扔过去,打掉了匕首,砸在他这儿,这块淤青应该就是花瓶造成的。”
刑警递给他一个证物袋装着的匕首:“是这把?”
“对。”孙之圣走到窗前,右手比了个高度,“他从这里跳下去,头顶大概在这个位置……”
“这在一米八以上了吧?”刑警疑惑地道,“洪颖没有这么高。”
“我也不是很确定,当时光线太暗了,我们就打了个照面,时间非常短。”孙之圣说,指了指荣锐,“我当时留下来观察了一下关九,是他跳下去追的凶手。”
“我目测凶手在一米八以上,不太像女人。”荣锐道,“我开过两枪,第一枪是示警,打在太湖石上,第二枪打中了凶手左上臂。”
“洪颖身上没有枪伤。”刑警越发疑惑,“难道真不是她,凶手是另一个人?”
孙之圣问勘察痕迹的那人:“有没有发现脚印或者手印?”
男女身高不一样,脚印必然不一样,然而勘察人员却摇了摇头:“没有,凶手可能戴了鞋套和手套,暂时没发现脚印和手印。”
荣锐站在窗前,用手电照了照下面的花园和石子路,道:“这么大的雨,外面更不可能留下脚印了……”
孙之圣眉头紧蹙,往漆黑的雨夜看了片刻,说:“走吧,去大堂。”
两人冒雨回到大堂,专案组组长正蹲在柜台后面勘察,见他们进来摇头道:“没有指纹,没有脚印,凶手是个老手了,非常谨慎。”
“大堂副理呢?”孙之圣问,“她应该是被凶手捂着嘴迷晕的,也许见过对方的样子。”
“叫人送去山下救治了,稍后救醒了就可以问了。”
“洪颖呢?”
“送到山下温泉酒店了。”组长看了看表,“应该快到了,走吧,一起审审。”
折腾了一大圈,一行人赶回温泉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天空中不再闪电打雷,但雨越发大了,仿佛天被捅了个窟窿似的。
孙之圣从里到外淋了个透湿,先找了间屋子去换衣服,荣锐幸亏穿着防雨外套,只抖了两下便进去旁听审讯。
洪颖被关在706那间套房里,因为雨水冲刷,妆全洗干净了,一张脸疲态毕露,再没有平时年轻妩媚的模样,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来岁。
看来,耶格尔的抗衰针并没有那么神奇。
她铐着手铐,看见荣锐进来,有一刹那的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冷漠,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椅上。
荣锐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的位置,专案组组长和一名副手负责审讯:“洪女士,你为什么要谋杀关九关老先生?”
洪颖指了指茶几上的女士烟,问:“可以吗?”即使衣衫尽湿,浑身狼狈,她的眼神动作依旧妖娆,声音依旧婉转只是有意无意地,带着一点不甚明显的口音。
组长捡起那盒烟看了一眼,丢一边,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烟给她递了一根。
洪颖笑了一下,捡起烟点燃了,风情万种地抽了一口。荣锐远远观察着她,几乎无法把土里土气的王桂玉和这个尤物般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但直觉又告诉他,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关九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洪颖吐了个烟圈,淡淡道,“我还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组长道:“别装了,洪总,我们有人亲眼目睹你潜入关九的房间,迷晕他之后企图谋杀。后来你跳窗逃走,从后门跑进树林,才被我们的人就地抓获。”
“警察先生。”洪颖舔了下嘴唇,笑了,“我一个弱质女子,您看我像是能以一己之力谋杀一个男人,还能跳窗逃跑的人吗?
组长没想到她这么难搞,忍着薄怒问道:“那你半夜一两点在后山的树林里干什么?这么大的雨,你一个‘弱质女子’跑进黑漆漆的老林子,不怕吗?”
“还好了。”洪颖吸了口烟,说,“我这次是带着我公司的中高层干部来这儿搞团建的,因为是军训式团建,需要用到很多设施和器材,所以晚饭之后我就打算去场地上看一看,免得明天出什么问题。”
“半夜一点多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