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卫手中拿回球棍,关成跟着右上角的虚拟导航,前往赞恩标记的那几个六街帮据点。 要不然怎么说“帮派文化”呢,夜之城的几个帮派各有特点,几乎不用怎么认就能分出区别来。 旋涡帮全是重度义体改造的疯子,半张脸都被义体代替,脑袋上顶着个多孔摄像头,最不像人的是他们。 跟他们完全相反的是动物帮,这群超过度使用睾酮和生长激素的肉体疯子人均身高两米,体重超过150公斤,肌肉鼓的跟小山似的,痴迷于野兽化改造,身上没几个电子植入物。 再比如说巫毒帮,这个帮派是海地人的遗民,组织建立者是巫毒教神父和女祭司,着装风格复杂,身为网络黑客组成的帮派,他们大多穿着黑客冷却服,但脱胎于巫毒教的神秘文化让他们留着长发绺,佩戴鸟类与啮齿动物头骨制造的饰物。 瓦伦蒂诺帮风格夸张,喜欢灿金色义体、夸张马甲、珠光宝气的首饰,崇拜死亡和耶稣基督,这种风格少有人能驾驭,以至于除了少数身具大老气质的高层外,瓦伦蒂诺帮大多数人都像个暴发户,而不是黑帮。 虎爪帮是标准的杀马特,各色各样的发型、涂鸦夹克、神话宗教性质的大面积纹身、太刀肋差以及冒着五颜六色光芒的摩托车。 六街帮的人就更显眼了,纹着老鹰纹身,义体上画着红白蓝和星星,头戴贝雷帽,穿战斗背心、军裤、军靴,一脸臭屁,看谁都像欠他们两百万。 这群家伙的据点风格也十分符合自身形象,哪栋建筑上挂着红白蓝星条旗,墙上涂着最大的老鹰涂鸦,哪栋就是他们的聚集地。 谁要是想找他们的麻烦,看到这种房子推门就进,准没错。 身为任务目标的大卫已经找到,剩下的任务就是杀戮和伪造现场,像不像都没关系,只要怀疑不到葛洛莉亚身上就行了。 关成拎着棒球棍一脚踹开大门,大喊了一句:“FBI,open the door!” 突如其来的踹门连里面的打手都懵逼了,喊着“六街帮!开门!”的不应该是他们嘛?今天怎么反过来了?FBI是哪个部门?NCPD分部嘛? 当然,这些疑惑并不能妨碍他们对挑衅者进行攻击。 十几个枪口对准了门口的黑影,下一秒,子弹倾斜而出,门口的黑影却消失了。 等等,消失了? 人呢?那家伙去哪了? 发出疑惑的人眼前一黑,前一秒还在思考的脑子,下一秒就涂满了整面墙壁。 这种屠杀的血腥程度放进黑超梦里都称得上重口味儿。 关成的动作迅捷无比,靠着千替的支持,在完成一楼的清理工作后,又快速完成了上层建筑的清理工作。 几秒钟的功夫,除了墙角的老式座钟以外,这栋建筑里再也没什么会动了。 在门口的鞋垫上擦了擦鞋,红色的地毯在沾染血液以后显得更加红润。 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据点,关成如法炮制,越来越多的六街帮成员死在了球棍下。 直到周边两条街区内的据点被消灭了个干净,手握变形球棍的恶魔才停止了自己的疯子行为。 尽管从屠杀开始到现在,才过去了十几分钟,但如此多的帮派成员突然失去联系还是引起了六街帮高层的警惕。 大量的人员从各地开始往回支援,连谷地区和宪章山的人手都被调了回来。 感受着街面上慌乱走动,着急回家的各种行人,车内的赞恩终于有点担心了,老大是不是去的太久了点,一群打手而已,这么长时间还没解决嘛? 后座上躺了一会儿的大卫终于缓过劲来了,身上的麻痹感消散后,是针扎一样的刺痛。 强忍着因为起身的动作而更加强烈的刺痛感,大卫口齿不清的问道:“花生了绳么?他去哪了?” 赞恩一心五用,一边操纵着四架无人机升天观察,一边回复道:“去给NCPD减少工作量了,顺便给你擦擦屁股。” “绳麽意识?” “意思就是你赶紧给我躺好,老大一回来咱们就撤,沃日,这特么是来了多少人!” 由于怕关成在战斗时分心,赞恩没敢给他发通讯视频,只发了两条信息过去。 “老大,六街帮支援的人手到了,我看卡尔塔斯街头那已经有好几辆车,咱们什么时候撤?” “用我拦一下他们嘛?” 一秒……两秒……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赞恩的耐心要消磨殆尽时,车内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德拉曼,开车,去威斯布鲁克的义体医生那。” “老大,你遇到麻烦了嘛?” “没有,碰到六街帮和军用科技py交易了,里面有个装了斯安威斯坦的特工,跟他小玩了一会儿。” 从座椅上拿起自己的上衣穿好挡住鼓鼓囊囊还带着一点血腥味儿的裤兜。 关成拍了拍大卫的脑袋,把他那一头朋克头硬揉成了中分。 十六岁,地球上还是上中学的小孩儿,正是陷入荷尔蒙躁动,享受大好青春的年纪,理应看着女孩的身影幻想一段美好的恋情,或者上课时看着头顶的吊扇发呆,想象着什么时候吊扇落下来…… 然而,同是十六岁,在赛博世界的2077年,大卫要忍受着没有一刻和平的环境,无处不在的等级差距和歧视,被绑架后甚至不能报警,因为绑架他的正是“警察”。 大卫虚弱的晃晃头向头顶肆虐的手表示抗议,张张嘴想说句感谢的话,却被关成制止了。 “想说谢谢就不必了,你妈妈把你压在我这了,等会儿带你去看义体医生,要是身上的钱不够看病,就把你腰子割了当诊金。” 大卫咽了口唾沫,他能感受到眼前的男人身上传来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