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还是漂亮国公司的员工。 真是这样吗? 不对。 张昌兴虽然不相信白昊刚才说的,但他却清楚的知道白昊不怕这些人把多士炉买回去拆了,拆了图什么,不就是仿造嘛。 白昊又说道:“张厂长,你认识吕大才不?” “不熟,但能说上几句?” “今晚,你问问吕大才,多士炉是个什么玩意。” 张昌兴不想去找吕大才了,问道:“你直接告诉我,他怎么评价这多士炉的,这东西好不好仿制,有多少技术含量。” 白昊强忍着笑:“他说,这砸口铁锅都比这个技术含量高。” 吕大才的原话是,这东西和砸口铁锅一样。换到白昊这里,这东西还不如砸口铁锅呢。 张昌兴毕竟是能当厂长的人,伸手拿过白昊的打火机给自己把烟点上:“你小子,有才。你为工电弄了这么大的订单,工电给你招工指标是打你的脸,肯定是个干部指标,有兴趣来我们高压分厂。” “恩,谢张厂长看得上我,只是这事,回去再议,再议。”白昊没接这话。 张昌兴也没再提。 白昊却又说了一句:“这多士炉工电厂也是头一次生产,刚开始的时候残次品肯定非常多,有个几百上千台,我拿走,毕竟这不是收了这么多五千块,总要给人家交货的嘛,当然这好处一起分,一起分。” 张昌兴摆了摆手,没接这话。 这钱,工电不能收。 若是收了,将来这夏国不知道多少厂子能背后把工电骂死。 至于白昊,你不怕被人骂,工电可怕的很呢。 张昌兴这类的老狐狸并不是个案,能带队来秋交会的怎么也是百年修为的狐狸,只是他们对上白昊还弱些,但遇上千年万年的,白昊也不怂。 这不,在观望了一会之后,真正的万年老狐狸也没忍住诱惑走了过来。 来自晋州,真正的顶尖大厂,全厂拥有正式职工一万七千人,作为大型机械厂,两年前没有了计划任务订单,只能找米下锅。 秦州工电三千多万美刀的订单香不香。 真香。 厂长来到白昊面前:“小同志怎么称呼。” “我叫白昊,老同志您好。”白昊热情的递上一只熊猫。 这烟,也是见人下菜,寻常人未必认识这烟。 对方看到烟微微一愣,感慨了一句:“小同志这烟顶好的,我工作这么多年这算是抽的第三根。” “挺好抽。”白昊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我叫张建业,来自晋州的晋阳农业机具厂,小白同志这收条上没有公章,也没有工电的印章,更没有秋交会的备书,这事举报一下小同志怕吃不消吧。” 白昊往椅背上一靠:“老张同志,你这一套若是有用,早几百人去举报了。” 张建业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刚坐下,又一个人拉了椅子也坐下来,然后丝毫也不客气的拿起白昊放在桌上的熊猫给自己点了一根,吐了一口烟气:“恩,这烟整个羊城只有友谊商店和白云酒店有卖,要用外汇券,小白同志很有门路。” “张建华,来自凤凰山城重型机械厂。大家给面子,让我扛旗,勉为其难当个厂长。” 白昊伸手从地上拿起自己皮包,这还是从香江买的。 然后打开门,拿出两根雪茄分别递给两人:“麻烦问一句,两位老张同志有没有失散的兄弟什么的?” 张建华牛眼一瞪:“啥意思?” “我爸叫张建国。” 两人听完哈哈一笑:“你爸三十四了吧,我们厂子叫建国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啊,恩。”白昊倒是没想到这名字曾经重复率这么高。 张建华瞪着白昊上下打量好一会:“你多大?” “别盯着我看,我是石头里掉出来我爸捡回家的,给两位伯伯看样东西。”白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盖有秋交会管理处的公章,内容大概就是允许样品给兄弟厂子用于交流,兄弟厂子支付样品成本以及送货的费用等等。 张建业心说,这是在回应自己刚才说要举报的话? 没必要。 白昊压低声音说道:“明年,秦州不会再生产多士炉和华夫饼铛,一台都不会生产。所以,谁爱买谁买,拿回去想怎么拆怎么拆。实在不会拆的,给我一千块我找人画好图纸给送家去。” 张建业沉默了足足一分钟,默默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千块放在桌上:“虽然感觉不怎么相信你,但买你十台,有时候人要有交学费的觉悟。” 张建华也拍下五千块:“我信,只是明年估计能在这里打出粪来,一台那什么多什么炉,能卖上四十五美刀我跟你姓,没几个冲着挣钱去,都是为创汇。” 白昊只是笑笑,收下五千,然后手写白纸收款单,再用一个高级的本本详细的登记了订单内容,让两位厂长签字确认。 两位厂长签完字,白昊才说了一句:“那雪茄一根一美刀,我住在白云酒店3302室,如果两位伯伯真想起有什么失散的兄弟什么的,可以来找我。” 张建业与张建华,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如果不是今年秋交会他们都不知道还有对方这号人。 名字什么的重复了,有些特定的名字,在特定的时代确实非常非常多。 但两人真正吃惊的却是白昊住在白云酒店。 要知道就是部委来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住进白云酒店的,看来这个白昊真是有点不同。 八点,白昊准备收摊。 自己的皮包挂在脖子上,右手一只麻袋,左手也一只麻袋,就这样扯着麻袋绑口拖在地上,一步一晃的往门外走去。 他已经叫了车,白云酒店给派了车。 这绝然是今年羊城秋交会的一道景,一个穿着进口名牌服装的年轻人拖着两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