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使节的一席话让在场诸人有些气恼,看得出他们是在耍赖,可偏偏又无处反驳。
景泠玉从地上爬起,缓缓走到泠芷身边,因为摔了一跤,走路有些不稳,弱柳扶风般娇弱地开口:“我这皇妹向来任性了些,可她也是为了欢迎各位使者,还望莫要见怪......”
泠芷听得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听听这大白莲的发言,她可是一国公主,何必为了欢迎使者屈尊降贵地迎合他们?
泠芷上前一步,不留情面地将还没说完话的景泠玉向后逼退一步,接着毫不退缩地看向使节。
“你说本公主的比试不算?凭什么?本公主穿得可是你们西域特色的舞服,跳的也是有你们西域风格的舞蹈,怎么就不算呢?”
“使节大人,可别是比不过就要耍赖啊?这么大个人,当众反悔,羞不羞啊?”
西域使节嘴巴蠕动几下,泠芷几个咄咄逼人的反问竟让他不知从何反击,但很快他又镇定下来,继续赖账。
“七公主生得倒是一张巧言令色的嘴,可是你的舞服明明是按照你们晋国风气改造的,后半截的舞剑也是擅自融进去的,怎么能算数?”
“皇妹,莫要再捣乱了,技不如人我们甘拜下风,晋国不需要这点虚无的胜利。”景泠玉撑着她那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身体,向后拉了拉泠芷,端得一副和事佬的面貌。
就连几个大臣也开始做起了墙头草,交头接耳地讨论泠芷是否没有有违背礼节。
这些人张口就是礼仪人伦,表面一表正人君子之态,背地里却毫无原则底线。
就像大白莲景泠玉,一国堂堂公主,人家都跑你家门口,蹬着你鼻子上你脸了,还在这藏着私心,明话暗话里想当众把泠芷拉下台,却助长了他国的威风志气,完全不顾及大局和尊严。
泠芷忍不住又是一个大白眼,要不是顾及任务,她都想把景泠玉扔进仙炉里重造一番。
泠芷冷眼扫过景泠玉和窃窃私语的大臣们,而后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那使节。
“使节这么说可就更不对了,不能因为你们没有剑舞,就不允许别国将西域舞融在一起啊,更何况,比试之初,您也没有说过不允许有别的舞种,我既然前半截跳了西域舞,就算不得违背约定。”
“再说着服饰,你们西域女子怎么开放热情是你们的风俗,可在晋国,我一堂堂公主,代表的可是皇室的体面,怎么能随便穿上异国服装,在上面稍加改造,不过是尊重西域的风俗,也兼顾了我们晋国的传统。”
“使节大人,如今你们是在我们晋国地盘上,如果连晋国本土的风土人情都不懂,还请做足功课再来出访。”
“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入乡随俗’这句话,而后要学的,便是‘愿赌服输’。”
泠芷看着使节节节败退的脸色,冷然轻笑。
“所以,使节认为,这场比试到底算不算数呢?”
西域使节气得胡子都快吹翻了,他自然不愿意认输,可这时身后的同伴却悄悄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
显然,因为半路杀出的泠芷,他们已经居于下风,如果继续争执的话,反而会令大晋警惕。
西域近年虽然有意偷袭晋国,但作战经验还不足,如今正是彼此藏拙的局势,不可以轻举妄动。
“七公主所言有理,是我们唐突了,这场比试,晋国嬴!按照约定,这位舞姬便归于晋国皇帝了。”
使节面色不虞地鞠躬作揖,这才懊恼地灰溜溜归席。
景康大笑几声,很是客套地说了几句场面话,颇为赞赏地朝泠芷点了点头。
然而,他看向景泠玉的目光里却尽是失望和嫌弃。
泠芷看在眼里,悄悄问着小二【景康现在父爱值是多少?】
让景康的父爱上升,再让他感受一下被至亲抛弃的感觉,就是泠芷对他的报复。
小二检测一番答道【是1哎,不过很奇怪,他对景泠玉的父爱值却是负十!】
泠芷了然一笑,景康这种冷血又自私的人,让他对工具女儿产生父爱确实不简单。
至于他如今对景泠玉,应该算得上恨不得将她回炉重造了吧?
原书里,景泠玉也毛遂自荐上去跳了胡舞,而她在一舞终了,获得了无数目光后,
却故意刺激本就直性子的原主,让没有准备的原主也上台跳舞。
结果自然是原主出糗,而她景泠玉则被衬得更加光彩夺目。
但最后比试的结果并没有嬴,景泠玉只是想让自己出风头,自身的本事还是赢不了西域舞女的。
景康割了十城,却把怨气撒在了出了臭的原主身上,受宠的公主当众被父皇施了杖刑。
可以说,这场失败的寿宴是原主悲惨命运的开端,
而被割掉的十城,则为后来沈铮这个“乱臣贼子”建起坟墓......
景康撇了一眼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景泠玉,沉沉出声:“来人,还不快把五公主带下去好好休息!”
景泠玉刚想道谢,却听到景康不留情面的又抛下一句话,脸色顿时惨白。
“休息好了,找人好好教教规矩!”
景泠玉暗觉这不是发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