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的父辈,想必就不会有任何拘束。
吴舜道:“我就说他不会留下来吃饭的,江子蹇,你也可以滚了。”
江子蹇喝了口茶,说:“我得找小凯凯吃肯德基去了,你们聊,螃蟹虽然不算太好,却也勉强能吃,吴舜你看着天和少吃点,别回去头疼。”
江子蹇正与足浴新星佟凯没羞没臊地打得火热,到了约定时间,跑得比兔子还快,又剩下吴舜与天和二人临江而坐。
“这家会所,好像是不对外开放的?”吴舜注视天和的动作,天和拆开邀请函信封,看了眼,里面还有一枚嘉宾别的镀金胸针。
“子蹇没告诉你吗?”天和手指拈着胸针,打开邀请函,扫了一眼。
吴舜愕然道:“不会又是你们家的吧?”
“现在不是了。”天和笑得不行,他的心情实在太好了,再多的钱,也比不上这封邀请函对他来得及时。
吴舜也笑了起来,说:“这是政府举办的科技峰会,融辉也只有三分钟呢。”
天和“嗯”了声,抬眼看吴舜,普罗在耳机里道:“后面还有三个字他没说,是‘喜欢吗?’。”
天和:“……”
普罗又说:“我只是提醒你,天和,你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
天和说:“动用你太大的人情了。”
吴舜想了想,答道:“不,我始终觉得有点奇怪,他已经安排宣传口的人把邀请函给我了,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可他坚持来见你一面,我就觉得有蹊跷,这个倒是得说老实话,你们原来早就认识呢。”
天和说:“父辈的交集,在我二哥接手公司以后,政府关系经营得乏善可陈,已经联系不多了。”
想了想,天和又补了句:“以我所知是这样,谢谢,吴舜,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吃螃蟹吧。”吴舜笑吟吟地说,“过了今天,你可得好好准备到时用的ppt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经常偏头痛?”
经理过来给两人烫黄酒,揭开蒸笼,里面是江子蹇家在江苏蟹田养殖的头批蟹。
江子蹇吹着口哨,开车出来,在自家酒店停车场里停了,换上经理借给他的西服,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喷了点发胶,揣着个包斜挎在身后,大步流星走过两个街口,背后突然有人一拍,江子蹇忙回头,见是佟凯,笑着拿出两本破旧的英语教材,说:“我买到书了。”
佟凯说:“上哪儿复习?星巴克?”
江子蹇打了个哆嗦,说:“还是……换个地方?肯德基不错,我刚领了两张优惠券,请你吃鸡……吃炸鸡翅。”
佟凯:毕业于哈佛大学,同时修大陆法与英美法系,博士学位。
江子蹇:毕业于剑桥大学哲学系,硕士学位。
佟凯本来想报个法学,却在江子蹇的劝说下,最后学了“制冷与空调技术”。
“有一技之长,饿不死。”江子蹇诚恳地说,“听听我过来人的话。”
“好。”佟凯在选择志愿的过程里与江子蹇有点小摩擦,但最后还是听了江子蹇的。然而作为报复,在他极力劝说下,江子蹇则心不甘情不愿地选了“小龙虾养殖”。
两人同时心想,我为什么要读这个啊???
“be是什么意思?”佟凯在肯德基里摊开教材,第一页就碰上了难题。
江子蹇说:“be就是am、is、are的统称,叫‘be动词’。‘是’的意思。”
“这样啊。”佟凯点点头,说,“哥哥懂的真多。”
“toor notbe,thatthe question!”江子蹇感慨道。
这下佟凯内心肃然起敬,他居然知道莎士比亚!两人复又低头,看着自考教材上的阅读理解,两人都像在看低幼年龄普及版的幼儿园童书,各自心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子蹇最近有种被成人高考所支配的、挥之不去的恐惧,我考这东西到底是要干吗?奈何说都说了,还得硬着头皮装下去。老爸要知道自己在本市成教学院考了个水产养殖,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佟凯则开始后悔,做什么不好?非要说什么“一起复习自考”,老子博士毕业四年!现在居然在看一个大专的英语教材,这个世界简直太魔幻了!
佟凯看一会儿就刷刷手机,看美国那边总公司是不是又出幺蛾子,每次出事了分公司老板总把他搬出去。江子蹇却捧着阅读理解,看得津津有味,上面的英文短篇摘抄就像汉语里的故事会,偶尔看看没营养的小笑话消遣时间倒也不错,仿佛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读不下去?”江子蹇注意到佟凯坐不住。
“太难了。”佟凯说,“很多词不认识。”
江子蹇说:“坚持,联系上下文猜测一下。”
“这个是什么意思?”佟凯指着“wish”问江子蹇,江子蹇说:“希望。”旋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懂得太多英文了。
“我还以为是‘洗’。”佟凯笑道。
江子蹇补救了一记:“那是‘watch’。”
“噢……”佟凯点点头,江子蹇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翻来翻去地看教材。佟凯观察江子蹇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