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半, 关越与天和回了酒店房间,躺在落地窗前的大床上, 关越吁了口长气。
窗外, 夕阳照进维多利亚港,将海港染成明亮的金黄色,港口处摩天大楼群的背景是湛蓝色的天空,犹如一幅水粉写生画。
“睡会儿?”天和调了手机闹钟。
关越翻过身, 压在天和身上, 稍稍低头, 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
天和感觉到了,哭笑不得想推开他。
“别闹, 什么时候不能做?”天和说。
关越认真地说:“既然什么时候都能做,现在当然也可以。”
天和与关越对视, 伸手解开他的衬衣纽扣,关越却等不及了,随手扯开衣领,撩天和的套头衫,天和说:“被……被子。”
关越就在落日的余晖下注视着天和的身体, 两人毫无遮挡,放肆地抱在一起。这次只持续了半小时, 天和便已筋疲力尽,推了几下关越的胸膛,关越放开少许,提前结束了。
“你不该这个时候……”天和说, “你要好好休息。”
“这就是休息。”关越亲吻天和的脖颈,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还可以睡九十分钟,于是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天和枕着关越的胳膊,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夜幕低垂,电话将他惊醒,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凌晨三点,天和醒了,接起酒店的电话,那头是关越的声音。
“宝宝,”关越在电话里说,“输了,我破产了。”
天和的心脏险些就从胸膛里跳了出来,猛地坐起。
“没关系,”天和拿着电话,说,“我这就来,你在哪儿?”
电话还在响个不停,天和不住喘气,回过神——是梦。
“吓死我了。”天和竭力冷静下来,接了电话,前台在说粤语。
天和:“听不懂,说普通话或英语可以吗?”
对方改用英语,问是否需要开夜床服务与红酒。
“这都几点了?”天和看了眼床头时钟,九点四十,怎么这个时候跑来开夜床?
“不需要了,谢谢。”天和说。
关越已经不在酒店里了,床头留了张便笺——唯有你的光辉,能像漫过山岭的薄雾。
天和知道关越一定是先去交易了,想让他好好睡一觉,顺利的话,天和说不定会一觉睡到明天早上,而那个时候,关越已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这家伙……
天和换了身衣服,进电梯,准备离开酒店前往中金大厦。
电梯“叮”一声,在行政酒廊楼层停下,开门。天和站在电梯角落,见没有人进来,便按了关门键,门关上,不片刻复又打开。天和再按了下,电梯门关上,再打开。
天和:“?”
同样的情况又重复了一次。
天和:“???”
忽然间,也许是源自许久以来的某种熟悉感,天和突然道:“普罗?”
电梯里一片静谧,天和看了眼楼层,走出电梯,从包里抽出电脑,连线服务器,查看服务器进程。
“普罗?”天和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声音带着少许颤抖,“是你吗?普罗!”
这个时候,闻天衡、吴舜以及epeus的所有人,估计正忙着监测期货的涨跌趋势,不会有人来关心普罗的升级了。
天和在系统里发现了一个进程,是普罗在升级过程中,分出的一个设备控制程序,连接了酒店的电梯。除此之外,语音、逻辑等功能几乎全部禁用,就像一个被升级过程禁锢住,不能说话,也不能发消息的人。
天和:“你想说什么,普罗?你在关注我们吗?”
天和收起电脑,转头四顾,普罗让电梯在这一楼层停下,一定有他的用意。
与此同时,中金大厦二十二层,康雄基金交易大厅里。
关越按约好的时间,八点五十抵达交易大厅时,一个人都没来。不仅佟凯与江子蹇不知去了哪儿,就连闻天衡与闻天岳也不见踪影了。
关越:“……”
关越茫然地看了眼表,直等到九点二十,交易员全部就绪,等待关越下决策。关越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分别给他们打电话,没人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佟凯挂掉关越的电话,终于来了。
关越:“……”
佟凯:“我的错!这种时候都能迟到,我检讨!”
关越:“做什么去了?”
江子蹇匆忙进来,满脸通红,迅速坐好。佟凯若无其事地坐下,躬身给江子蹇系运动鞋的鞋带,又看了他一眼。
虽没有说话,却胜似千言万语。
关越一脸冷漠地看着两人,江子蹇想想,赶紧岔开话题,说:“咦?天岳哥和天衡哥呢?”
“不好意思,”天岳也急急忙忙地赶来了,说,“没带卡,大哥和酒吧老板吵起来了。给点钱,我先付账去!”
关越:“……”
闻天衡与闻天岳在一家清吧里喝酒,喝掉了二十多万,闻天岳包也没带,两人摸来摸去没付钱,老板要报警,两兄弟为把谁押在那里谁回来取钱争执了一番,最后江子蹇赶紧下楼去,付完钱把天衡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