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风景又回到雅典卫城,在无所事事地四处观看祭典摊贩的途中,雅典娜和堤丢斯碰到了涅莎姬娜。
但与其说碰到,不如说雅典娜和堤丢斯,远远地看到涅莎姬娜正拉着那希索斯在四处闲逛,而且还没有戴面具,穿着十分累赘繁琐的可爱长裙——雅典娜正觉得很奇怪,就在这时候,看到有几个圣域的杂兵在胁迫一家酒馆的老板。
“慢着。你想做什么?”看着涅莎姬娜那副气鼓鼓,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的模样,那希索斯伸出手臂将她挡住。
“当然是去抗议了!只不过是杂兵而已,就那么蛮横霸道,真不知道女神是怎么养出这样的人渣的!不愧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我养出了那样的人渣?嗯……我好像被怨恨了?”听到这样的话,雅典娜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呵呵~”正站在雅典娜身后的堤丢斯突然古怪地笑了一下。
那希索斯的确是个对任何人都十分温柔的人,但正是因为对谁都温柔,才能说明一件事——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最重要的存在。
他乐于助人的同时,也会去照顾别人,但在那份温柔之下却有着令人心寒的冷漠。因为他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予以协助,却并非真正出于为对方考虑。他对年长者谦虚有礼,却并非真正发自内心地尊敬。对女性温柔体贴,却又并非真正是由衷呵护。
因为他的态度而受伤、难过的人有不少,也因此那希索斯虽然看上去很温柔,很好相处,接近他的人也很多,但真正走进他心里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带他回到圣域,将他抚养教导长大的摩羯座和女神,也没有真正地贴近他的内心。也因为这两人一个觉得没必要贴近,一个觉得留下距离更好。
但即使如此,他心里也有着无可跨越的准则。
那就是……那希索斯最为重视圣衣所代表的责任和荣耀。那是他能够成为至诚高节战士的、最重要的一点。
果不其然,那希索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反而用一种同情怜悯的神情,十分微妙地看着涅莎姬娜,“……你对女神殿下有什么不满我不清楚,但希望你今后不要将这种不满在别人面前表达出来。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
涅莎姬娜立刻一副受伤的难过神情,双手交叉在一起,像是祈祷一般放在唇边,痛苦地垂下眼睑,“……我只不过是想要帮助那个受到欺负的酒店老板而已——而且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不是吗?女神既慈悲又善良的话,为什么圣域里却还会出现这样的人?那希索斯为什么还要为女神辩护?如果女神更努力一些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因为圣域而留下可怕记忆的人……”
“所以才说你太过天真单纯不谙世事。”那希索斯又恢复了那若有若无的雅致微笑,妩媚妖娆的穹碧色双眸彷佛蕴含着深沉的柔情,又彷佛充斥着冷酷的睥睨,“他们会那么做,难道就一定是女神殿下所指使的?女神殿下是否慈悲善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世间所有善恶,都必有其存在价值。”
“圣域和女神象征代表的不一定是善,但一定要走在绝对向着民心的正确之路上,而不是包庇绝对不正确的恶。”说着,向酒馆前走去的那希索斯,干脆地拿出了一朵玫瑰。
“!!那希索斯,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杀死那些人——虽然做错了事,但也不用……错的不是他们,而是没有好好教导他们的女神不是吗!”看到那希索斯指间的红色玫瑰,涅莎姬娜立刻一声尖叫,急忙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而后向那边的杂兵们喊道,“快跑!快跑啊!会被杀的!!”
“放开我。请退后。”抽出自己的手臂,那希索斯指尖旋转着的玫瑰毫无迟疑,瞬间消失刹那出现,刷刷呈一排钉在了那几个因为勒索到钱,进而得意洋洋的杂兵脚下。
受到震慑的几个人惊恐地转过身看着那希索斯,明显是认出了这位属于黄道十二宫的准双鱼座,立刻惊慌失措地丢下钱袋,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那希索斯没有接受酒店老板的谢意和谢礼,只是将几个杂兵扔下的钱袋捡起之后,双手奉还递给了老板,随后诚挚地向对方表达了歉意——为圣域里的人欺压应该守护的民众而道歉,并表示今后绝不会再出现如此事态。
在老板连连摆手以示不再介意之后,那希索斯有礼地道别,回过身径自离开,涅莎姬娜立刻慌慌张张跟上。
目不斜视地大步向着圣域的方向走去,那希索斯全然没有了之前绅士温雅的体贴和耐心。
“吓死我了……”涅莎姬娜心有余季摸着胸口,随后微微笑了,那笑容虚幻缥缈得带着彷佛随时随地都会死去的忧愁伤感,“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们呢——那希索斯果然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也会顾忌我的想法,真的好开心……”
“女神殿下曾说过,圣域存在的意义,不是它本身,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保护属于它的人,以及那些无力自保的普通民众。”
无视了涅莎姬娜痴痴的迷离目光注视,快步前行的那希索斯那伴随着风声一起轻柔飘至耳边的中性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清丽。
“但我却认为,女神殿下之所以建立圣域,不止是为了保护属于它的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