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待在一起那么久都还没打架,总觉得身上不大得劲。”
谢瑜至含笑瞥了她一眼,手上稳稳地为她裹纱布,“很快便能解决了。”
......
山洞之内的兵士操练夜以继日,夜晚能歇息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聂九成只能借着这一点时间将所有的山洞都探一遍。
经他查探,付家私练的兵士有一千人左右,铸造兵器之人则有百余人,按说照付家甄选的规矩,铸兵之人应是远多于兵士,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第二日夜里他便发觉,但凡有铸兵之人不慎伤了手,或是染病干不了活,便会被人送出去,下场如何已不需要多猜。
照此猜测,被分开带走的妇孺的处境必定不妙,也不知顾央那边究竟情况如何。
说起来还有几分啼笑皆非,原本他巴不得顾央死在哪个角落里让他清静,如今却时时都要在心里惦记一下,也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攥了攥手中的□□,看起来还是那副老实顺从的模样。
兵士方阵前会有人巡视,有时候是朱管事,有时候是成炎,有时还有一个面上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个人年纪看起来不大,走路的姿态也不像是习武之人,成炎等人却待他很客气。
他跟着众人随意地划了几下,便见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对成炎道,“大人,有人,有人带着兵马闯进来了!”
成炎的面色猛然一变,“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那人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成炎一甩袖子,转身便往外走,“废物!马上召集所有人,都给我抄家伙出来!”
“是。”
顾央与谢瑜至带着聂家军前来,遇上就是严阵以待的付家私兵。
成炎立于阵前,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顾央从马车里出来,拔出匕首在指尖把玩,冷笑道,“什么人?大祭司的车架不识得?聂家军的旗看不明白吗?”
“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虽这么说,成炎的面色却有些难看,“口说无凭,但你们私自闯入付家的禁地,就该遵守付家的规矩!”
顾央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她现在脑袋还疼着,目光在那些兵士之中搜寻了一会,便找到了抬眸望过来的聂九成。
她不动声色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目光一转,放在立于成炎身边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戴着面具,目光平静而冷漠。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顾央轻易地就能辨别出他身上沾染着属于蛇妖的妖气,再细看下去,竟发觉这人是被施了妖术,强行掩盖了记忆。
人的记忆是无法被完全抹除的,所谓用妖术消去,其实也不过是伪装与掩藏,单看会不会有人再解开罢了。
那么这个人——就是司空?
顾央没有过多犹豫,再次探出神识,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戴着面具的男人,忍着痛意一点一点解开蛇妖施展的妖术。
这个过程实在不大美妙,蛇妖的妖力修为高于她,她又有伤在身,若不是那蛇妖吸食毒物成瘾,心智已乱,解开他的妖术会更加困难。
身边顾一已经代她与成炎唇枪舌战了一个来回,成炎并无必胜的把握,因此只能两相对峙。
顾央一咬舌尖,没去理会脑中猛然炸开的疼痛,将蛇妖留在男子身上的妖术解开,她甚至看到了些许属于那人的记忆飞快地从脑海之中划过。
那人果然就是司空。
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止住顾一将要说的话,淡淡开口,“马车之内的,就是当朝的大祭司,大人身后的则是我复朝最勇猛的聂家军。我家大人来此,不为别的,为的是扫除包藏祸心的前朝余孽,私自练兵,铸造利器,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可想清楚了?”
付家所招收的兵士此前皆是普通人,一直以为妻儿亲属还被安置得好好的,闻言便只面面相觑,并未说话。
“不过如今,也确实没有机会给你们想清楚了,”她话锋一转,“因为你们所珍视的妻儿,早就被这些人喂进了毒蛇的肚子的。”
有沉不住气的人不禁道,“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
“你们那些惨死的妻儿知道,”顾央淡淡道,“你们自己想想,自进了这里起,还有没有再见过你们妻儿一眼,那些.......”
“住嘴!”成炎一把抽出长剑,“你......”
他的话还没说话,一直静立在成炎身边的司空忽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转手便刺进他腹中,鲜血飞溅开来。
成炎睁大了眼,口中淌出血来,只能缓缓地倒了下去。
司空扔下了剑,举起双手道,“我愿降!”
如此作态影响了许多迟疑之人,有人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跟着喊道,“我愿降!”
顾央见此,才撤去了强撑之态,虽说这些人之中还有忠心耿耿为付家所用者,但也成不了太多气候。
聂家军的李校尉策马向前,直接下令就地诛杀胆敢反抗之辈。
她咽下一口喉中涌起的腥甜,往后退了一步,被忽然飞身前来的聂九成扶住。
“你做什么了?”他探了下她的脉,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