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个人在不停的朝森林的深处移动, 即使在食物匮乏的日子里他们似乎也没有任何犹豫, 原非不禁在想,所谓父神的赐福究竟是什么东西, 让人不惜以命相搏,到了第三天,他们置身的森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繁茂,导致一丝阳光也射不进了,甚至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
找不到食物, 连几天之前的树根也没有, 现在的地段周围的树木都非常高大,根本没有可食用的树根, 部落的人群中弥漫着一股压抑暴躁的气息, 有几个部落在言语上还发生了冲突,但被各自的祭司制止了。
原非靠在树干上, 眼神毫无波澜的扫了一眼刚刚发生冲突的部落, 他双手抱臂, 食指有节奏的在手肘上敲击, 在思考接下去的事情。
原非直接问:“祭司,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你说的地方?”
祭司正在摩挲骨饰品的手指一顿,他慢慢的说道:“马上了。”马上就能到达祭司之地, 父神给与赐福的地方了,祭司透过头上的骨饰品,深深的朝森林深处看去。
原非视线在其他部落中流转:“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他陈述一个事实,因为现在加上后来的他和岐, 总共有二十个人,六个不同的部落,除了他们部落和另外一个部落有四个人,其余的四个部落都只有三个人。
原非已经注意到其中一些部落在朝他们投来若有若无不怀好意的视线,之前似乎是出于对岐雄性战士身上图腾的忌惮他们并没有来找茬,但现在,岐出去找食物了,在他们眼中就剩下三个弱小的雌性。
终于其他部落的一个雄性走了过来,他越过地上坐着的祭司和猛犸直直朝靠在树干上的原非走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猛犸一把抓住过来的雄性的手臂,他收起了平时的表情,露出十分严肃带有威喝意味的声音,他是下一任祭司的继承人,他要保护好部落的人。
雄性没有说话,他只是停了下来,露出一个嘲讽笑声,反手抓住猛犸的手腕,慢慢用力,像是要把猛犸的手腕折断。
“多管闲事,你是你们部落下一任的祭司?哈哈,来,那我把你的手也变成和你们的祭司一样。”他说着就开始用力,打算把猛犸的整个手掌拧掉。
“喂,滚出去。”原非几乎瞬间就把骨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他警告道:“松手,滚回你的地方去。”
这名雄性显然没有料到一个雌性敢拿着武器威胁他,他愣了一下,但他完全不害怕,反而抬头看着原非:“图腾真漂亮,怎么?跟着这些没用的,不如跟着我,我还是挺喜欢你的脸——”
“碰”
原非骨刀一收,对着还在说话的雄性,一骨刀毫不留情的把骨刀插进他的肩头,随即小腿一抬,生生把人踹出去了一段距离,他动作干净利落,眼眸锋利,周身萦绕的完全是雄性战士战斗的气息。
不远处拿起长矛的布加被黢拉住,看到这一幕,布加低垂下眼眸,放下了长矛。
骨刀上的刀尖滴落出一小股温热的鲜血,原非冷眼看着地上的雄性:“滚。”
那双视线中包含着太多的东西,骇人变冷,让要怒骂搏击的雄性冒出不知名的颤意,他注意到原非额角艳丽的图腾,这一瞬间仿佛看出一丝诡异,吓出一身冷汗。
傍晚的时候,找到食物的岐回来了,他几乎在走进的同时就闻到了来自于原非身上的血腥味,随即把目光定格在他腰后的骨刀上,岐立刻抬头在其他部落中的人扫了一圈,找到那个肩上有伤口的雄性,他大步走过去。
“没事。”原非一把把人拉住:“我没事。”
岐幽深的眼眸看了原非一会,没有了动作。
岐找到的食物是一些酸涩的果子,他出去了好长的时间,却只找到这些,这个祭司之地的食物匮乏到了一定的程度,原非不知道继水中的人鱼之后,还有什么不知名的生物等着他们。
当繁茂丛杂的树林慢慢变得疏松,周围的空气变得刺骨的阴冷,六个部落的祭司停了下来,他们从人群中走了出去,齐齐的跪在了地上,摇晃和高举他们手中的骨棒。
森林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杂草或者是树木,但目前他们所在的地方却十分空旷,地上铺满黄色的树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十分蓬松,看情况应该是由很多落叶堆积在一起形成的。
除了祭司之外的人都站在后方,猛犸被祭司带着跪在前方,口里念出一长串的文字,其他部落的祭司都是如此。
“小心。”
低沉的声音传来,是站在原非前面的岐。
原非没说话,他心思敏锐,已经握住了腰后的骨刀,因为这片空旷的地方,随处散落着许多的骨头,而且都是人的骨头,有的骨头经过风霜的侵蚀已经有些斑驳,但一些头骨却是在额头中央的位置有一个两指宽的窟窿。
前面各个部落的祭司依旧在做着祈祷,终于最边上的一个十分年轻的祭司,他手上的骨棒发出了微弱的光,光很淡,但确确实实如一团雾气一样缠绕在他骨棒的顶端久久不散去,他们部落的人看到都发出兴奋的欢呼,那名年轻的祭司很激动,他得到了父神的第一个祝福,于是他站了起来,脸部轮廓很分明,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