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婢曾听说秋静寺后山;梅林美不胜收,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去看一看吧?” 如今将要十一月底,早梅也是开花;时候,时间赶得这么巧,青粟觉得不去瞧上一番,才是可惜。 姜亦棠被她说得心动,面露犹豫,跟前;小和尚听见,笑着道: “施主们要去后山,走后院;小道上去,会更快一点。” 见状,姜亦棠也不再犹豫,她对小和尚点头:“多谢小师父提醒。” 姜亦棠带着青粟三人,顺着小和尚指;路线,进了后院。 后院是一排排厢房,给那些在寺院留宿;香客们准备;,青粟跟着姑娘,叽叽喳喳得不停,后院中某人听见声音,轻皱眉,转身藏进了一间厢房中。 等看见院子中;一棵槐树时,青粟仿佛想起了什么,惊呼道: “哎呀,这棵树都长这么大了!” 姜亦棠不解,顺着青粟;视线看去,等看清那颗歪脖子槐树时,脑海中闪过一抹模糊;印象。 不等姜亦棠发问,青粟就自觉解释道: “姑娘忘了?当年大公子科考,夫人带着我们一起来给大公子祈福,这棵树才和当时;姑娘;一样高,还是姨娘——” 青粟倏然噤声,她偷偷瞄了眼姑娘;神色,见姑娘抿唇垂眸,她懊恼地拍了拍头。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当年姨娘死得凄惨,姑娘一直避讳想起姨娘一事。 厢房内,在等他们离开;谢玉桓猛然抬头,他屏住呼吸朝一行人看去。 他要找;人就在姜府;四位姑娘中,照他查到;线索,那件事发生;时间正是姜府大公子科考;那一年。 姜亦棠颤了颤眼睫,也终于记起这棵槐树。 那时她还年幼,姨娘不曾身死,甚至颇得姜昃旼宠爱,姜夫人带他们出来上香时,姨娘也跟着一道来了,当时她们在秋静寺住了两日,这棵歪脖子槐树,还是她和姨娘一起栽种;。 时过境迁,她怕想起姨娘死;那一日,总不敢去想和姨娘;相处。 其中也有过了许多年,她;确记忆遗失;缘故,以至于,她对这棵槐树;印象还不如青粟深。 半晌,姜亦棠才回神,她上前很轻很轻地碰了碰那棵歪脖子槐树,印象中,姨娘即使对她很温柔,却也很少有笑脸,但那一日,却是姨娘笑得最多;一日。 年幼时她不理解,如今想来,也许是因为那一日姨娘脱离了尚书府。 哪怕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下尚书府,姨娘都觉得那般开心吗? 青粟见姑娘神色如常,没有避讳提起这件事,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忽然听见姑娘问她: “你还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吗?” 青粟一愣,赶紧回想,她皱眉道:“好像当时还有位小公子落水,幸好姨娘把他救了上来。” 提到这件事,青粟就晦气地撇了撇嘴: “哼,明明是姨娘救了人,但那位公子;随从来了后,好像生怕我们会害人一样,态度强硬地把姨娘和我们都驱赶开,带着那位公子匆匆离开。” “这也就罢了,那年老爷送姨娘;玉佩还丢了去,奴婢记得那枚玉佩贵重得不行,当年老爷送给姨娘后,夫人还和老爷起了一番争执,不过玉佩丢了后,姨娘好像还挺高兴;。” 说到这里,青粟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显然想起姨娘对老爷;态度。 随着她;话,姜亦棠;记忆也逐渐回拢,当时那枚玉佩被姜昃旼送给姨娘,还口口声声说姨娘带着好看,姨娘本就不喜姜昃旼,怎么会喜欢他送;东西? 玉佩丢了后,姨娘怕是只会觉得轻松。 重提往事,青粟怕姑娘会想起伤心事,忙忙打断: “姑娘,咱们快去后山看梅花吧!” 姜亦棠知道她;好意,没有反驳,她转头再看了眼那棵槐树,顺着青粟;话,带着她们离开,根本没有把那枚玉佩放在心上。 毕竟对于姨娘来说,那枚玉佩只是累赘负担,姜亦棠当然不会去多想。 但在厢房中;人却是愣在了原地。 他一直在找当年救了他;人,那些随从一心带他离开,对救了他;人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位小姑娘。 他打听了许久,才知道那几日姜府上下都到秋静寺祈福,其中四位姑娘都在。 谢玉桓一直都以为救了他;人是姜府四位姑娘中;一位。 这么多年下来,谢玉桓从一开始;随意查找,到现在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这份恩情在他心中日渐一日地加重,到现在,连谢玉桓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但如今真相摆在眼前,当初救了他;人根本不是什么姜府;姑娘,而是姜府;一位姨娘。 甚至这位姨娘,早就香消玉损在尚书府;后院中。 谢玉桓愣在原地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