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愈发暗淡无光,纤薄的脊背被明亮炙热的灯笼罩着,透着失望。
司明沉看着他,道了句抱歉。
虽然知道温稚恢复记忆后,应该不会责怪他这次的离开。但眼下,温稚的颓丧和难过让他无法忽视,心如刀绞。
司明沉耐心解释:“我的行李不久前就已经收拾好拿到公司,这件事不是最近定下的。”
温稚抽抽鼻子:“那我想你了怎么办?我可以去看你吗?”
司明沉没有正面回答,尽量压着哽咽,背过身去:“我为你安排了新的医生治疗,等你恢复记忆,如果你想我,我就立刻回来。”
此刻温稚抬起脸,已经满是泪痕:“哼,你真麻烦。虽然我不记得这四年的点滴,但你应该对我挺好的。大不了我接一个北美的通告,跟你一起去。”
司明沉强忍着酸涩:“你身体不好,需要在国内静养,不宜出国。”
说完这句话,他生怕后悔,快步转身离开。
温稚望着他的背影,坐在沙发上,哭成泪人,就像失恋了一样难过。
他知道工作重要,但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去北美呢?
或许是他太幼稚,实际上已经28岁的人,面对这种别离应该以平常心看待吗?
他哭得抽抽地,像个小鹌鹑。
虽然他已经27岁,但他现在心理年龄是17,所以不丢人。
刚到手两天的老攻狠心离开,还不能哭两声吗?
他小跑来到窗边,扒着窗户沿,故意冲着庭院哼唧。
门外的庭院里,温稚的哭声清晰传来,有时断断续续,哽哽咽咽。
文特助开着车门,一直在等司明沉上来。司明沉眸色很深,向前走了一步,又犹豫地停下。
他攥着拳,眼底的不舍、无奈、心痛越来越深。
文特助:“司总,您——”
这句话还没说完,司明沉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暂时不去了,你回去吧。”
屋内,温稚缩成一团,心脏乱跳。
幸亏他及时跑回来,才没被戳穿。
抱着卫生纸,他抽抽得越来越厉害。
门意料之中的被打开,司明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温稚眼前。走到沙发旁,他注意到地上的单只拖鞋,目光望向窗户边。
果然,那里也有一只拖鞋。
温稚依然将脸埋在膝盖上哭。
司明沉无奈地蹲下,拿出手帕:“别哭了,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