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东西很有些不一般。再次把扑来的巨手削平后,付前心中感慨。
截止到目前,他已经把镰仓家的剁肉刀法连续施展了八遍,取得的成效是池面更加汹涌,并伸出了更多怪手,密密麻麻就像秋天到了。
虽然用的非本职业技能,但这种级别的活性,着实有些挑战想象力了。
之前对这东西的猜测,虽然是刻意往惊悚方向靠,但倒也不是完全胡扯。
现在看来,支持这东西的力量本质,真的不比割裂神印的位阶差。但如果真是无名之神赐福的结果,为什么又会被这么针对?
头顶打洞下来的大厅,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人为封闭,而不是什么年久倒塌。
当年这座遗迹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从学宫那帮人的表现看,肯定是不能指望了,不知道执夜人对此知道多少?
或者鉴于这明显是在叶岛,地头蛇安井公司,说不定知道得更多。思索间,付前带着刚才八遍刀法的领悟感受,再次举剑。
季流霜的佩剑明显不是凡品,但已经可以看到细密的裂纹。虽然因为原罪贤者的能力,自己堪称无坚不摧,但这把砍人的媒介,明显遭受了巨大压力。
然而仪式道具废掉的担忧,连一个毫秒都没在付前心中停留,下一刻他屏气凝神,静如古墓。
祈求神明,怎么能心有杂念呢!铛!高高跃起然后扑下。付前一手执剑,一手握着剑尖,如同手持半月厨刀,直接对着眼前越发扭曲的手臂来了个断头台。
这浮夸的一击,可谓承载了剁肉刀法的精髓,甚至跟镰仓己他们用的都略有差别。
刚才一番感悟下来,付前果断注意到了镰仓家在这一招上表面出的扭捏,似乎是因为实在不太像剑术,所以施展的时候稍微没那么奔放。
但作为了解这一切本质的专业人士,付前果断把这份委婉去除,抹杀了镰仓家几百年的努力。
这就是基础研究的重要性。卡,卡……而随着这一刀斩下,某种悦耳的声音终于响起,并迅速变成一串。
收剑后撤,付前手抵到脸上,沿着某个方向缓缓滑动。一道光滑整洁的切口,沿着他手指划过的路线出现,无声无息。
终于来了吗?目睹结晶池中,再次如蛛网般散开的裂纹,付前默默感慨。
身为半神,感知自然跟镰仓一家不可同日而语。付前能够感觉到,某种特殊的联系,正在自己跟某种特殊存在间建立,并逐渐强化。
真的有远古存在呢。自己之前的行为,应该就类似于大喊大叫,直到终于被听到吧?
只不过这神明略显暴躁。付前抵在脸上的手还没落下,上面已经出现了第二道切口,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排布之细密,切割之迅速,比镰仓众们狠多了。
对此付前反倒不意外。以咱平时的风格,已经不是被污染而是污染源了。
不过这无名之神还是有点过分刻板,就一点没有普度众生的格局吗?
“出来吧。”一边吐槽,付前一边喊了一声,转过身去。
“允先生……”随着他突兀的一声喊,一道身影从石门后闪出。同学你胆子不小啊,偷看他人练剑是要被砍的知道吗?
看着表情僵硬的季流霜,付前挑了挑眉毛。……
“他重新去了遗迹那里?”镰仓家宅院里,管景政带来的信息让众导师难掩惊讶。
这位刚才是回去休息的人之一,但很快就去而复返。
“是的,我问了其他镰仓家佣人,有人看到那位允先生回了山上。”管景政面无表情。
“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去别的地方了。”
“这位半神瞒着我们的怕是不少。”
“他总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有人叹了口气。
“不过凡事要往好处想,至少他的目的并不是对镰仓一家不利。”
“我正想说这个。”管景政冷笑一声。
“按照镰仓圭治的说法,刚才那位半神仅仅是在那坐了一会儿,看上去什么都没做,而我来的路上就在想,有没有可能他确实没做什么?”抬头迎着一群茫然的眼神。
“他只是不做什么了。”
“你是说,镰仓家身上的失控是他造成的?”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只是一点没有根据的猜测。”管景政面无表情。
“毕竟无论如何,镰仓家这边出了问题,他就在遗迹里现身,甚至还愿意帮忙。”
“而最后的结果,是他主动治疗后,镰仓一家全部失去代表剑道的神印,给人感觉实在是太凑巧了点。”是可疑……一旦跳出细节看问题,不止一个人意识到了蹊跷之处。
“那按你这么说,他岂不是就是我们刚才要找的目标?”沉默中,常墨在一旁皱眉说道。
恩?勐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