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宋枝香的气渐渐弱下。
他扶住她的肩膀, 把对方放到一边，然后捡起他被攥得指尖发抖时、掉落至地面的配枪。
就在他起身时，他和宋枝香的手机都同时亮起别预警音, 守墓人分配工作的联络群滴滴滴疯狂地响起来, 下一秒, 一个电话打到他面前。
来电是“首席”。
权限殊，忘川的电话一直是被他设置的自动接通，在来电显示一秒后，忘川的声音从传了出来：“小默, 明光区的爱书培训教育中心出事了，带三组的人立刻赶增援。我给宋枝香发了紧急调令，把她编入临时协助……”
“首席。”他沉默了两秒，打断忘川的话, “您也不同意我这么做吗？”
忘川的话立即停下来，他叹了口气，说：“给她推一针，五分钟内解除药效。”
在一间整洁的办公室内。忘川面前的电脑上分格呈现各个摄像头的画面。有地下陵寝的、也有几个情报根据点的, 左上角的摄像头灭掉了, 是被走火的那一枪打碎的。
忘川的瞳仁密密麻麻地流动数据和电信号，他的手轻轻地敲击鼠标垫, 发出间歇不停的闷响。在闷响持续时, 王广默周围的环境瞬间变, 就像被投入到一个他曾经记录的画面——
是王小曼作烈士牺牲的葬礼。
S级辅助类异能, 信息重现。
王广默望周围构造出的幻境, 他朝记忆当中原本监控的位置看了一眼：“师父, 你在我身上放摄像头了，对吗？”
“小默。”忘川道, “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从你申请封印物005测试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做什么。”
“您不信任我。”
忘川的敲击声停了，他说：“昏的那个信任你。“
王广默无法透幻境确认宋枝香的位置，他道：“什么要把我放在她身边？她的确善良无私，勇敢……而且爱，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她的，我还以她从来没有被伤害。难道把这样的一个人交给我，就能感我，让我放弃复仇吗？”
他望幻境当中的灵堂。这是用忘川的双眼记录的，他清楚地看见妹妹整衣入殓、放入棺木当中的自己。他寂寥的身后，是一对烈士挽联。
“我一直觉得你不会走到这步。”忘川叹息道，“小默，封印物005，是一个不需要仪式、不需要残忍驯，就有希望合利用的天灾级封印物。的存在能会像你一样，救回很守墓人的命。”
“……我没有时间验证了。”他道，“师父，你说得也是‘能’，我的遗愿就是——”
“你的遗愿是让宋枝香死吗？”
王广默情一滞，他有点愣住了：“……她不会的……”
“你要是真的这么认，就不会听我说到现在。”忘川道，“就是你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你才会犹豫。小默，你当在你妹妹面前是怎么说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前的葬礼视角逐渐拉近，他想回避，但忘川的信息重现是无法回避的，即便他闭上眼，声音、哭声、触感，还有那一日冷风吹拂到脸上的雨丝，都一样会灌注进他的脑海。
他听到有人拉住自己：“指挥官，节哀顺变，曼曼已经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哥，别再尝试了，这都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但他的手还是紧紧握一冰冷的手。
那么苍白、寒冷，没有任生机。她穿寿衣，面容还是那样轻文静。王广默的手中一直满溢淡淡的白光——这是他这两天以来，持续不断做得一件事。
他的“保护”，无法灌输给一个死人。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拂曼曼的发梢，重复不断地对她说：“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曼曼……我会把每一个战友的安危。”
忘川的声音跟葬礼上的他重叠在一起。
“当成重新保护你的机会，放在我自己的生命之前。”
后来，守墓人形成一个共识。
他不会死在指挥官身边。他的周围，是安全的。
雨丝冰凉。王广默在这一幕前久久沉默。
他身边是安全的。但在他二十几不算太长的生命当中，身边有两个人受到伤害，一个是他相依命、至亲的妹妹；另一个……
幻境消。在手机摄像头的记录之下，他转身回头，望向了她。
是他遍体鳞伤的爱慕之人。
她会失人偶而受伤吗？
她会崩溃吗？
……会死吗？
哪怕测试那么次，事到如今，王广默依然无法真正回答。
他慢慢坐了下来，把武器放回枪套，从随身的药物箱拿起一个小玻璃瓶，抽出药剂。王广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