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正要大声喊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上她的嘴巴,窗外的风吹来,姜姒闻到了窗外泥土的气味以及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嘘,别出声!”
声音低沉粗重,呼吸出来的热气扑打在姜姒的耳边,痒痒的,姜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
姜姒的手刚伸出去,便被握住了,力道很大,直接让姜姒痛呼出声。
“姑娘,您怎么了?”
房间外传来碧云的询问声,伴随着询问声的还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耳边又扑来一股热浪,声音似乎染上缠绵之色,用着气音说道:“让她走!”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雨丝从窗户处飘落进来,打湿了姜姒的发丝。
她吞了吞口水,缓了一口气,这才出声道:“碧云,我没事,下雨了我起来关窗,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去歇息吧!”
“嘎吱”一声,窗户被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细细绵绵的雨丝。
“那姑娘你快些休息,夜深了,莫有熬夜了!”
姜姒胡乱应了一声,脖子处的呼吸越来越炙热,她快顶不住了!
碧云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姜姒刚要转头过来,后背一重,身后那人竟直接晕倒在她的身上。
那重量,重得姜姒差点摔倒在地。
“表哥?”
身后并无声音传来。
姜姒的左手仍旧被紧握着,力道大得拔都拔不出来。
她伸出右手往后一摸,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听一声闷哼声传来。
姜姒感受到手心一片濡湿,接着微光一瞧,吓得她冷汗都起来了。
怪不得空气中那么重的血腥味,表哥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
许是被姜姒碰了伤口,原本昏过去了的裴冕意识又清醒了一点点。
“表哥,你、你松开些,我去给你上药!”
姜姒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一点颤音。
“不许告诉别人!”
裴冕放开了握住姜姒的那只手,撑着说完这话之后,便又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因为没了姜姒的阻挡,所以裴冕直接往地上一摔,不省人事。
姜姒手忙脚乱地点亮了灯,这才看清此刻裴冕的模样。
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裳,头发全湿,还滴着水。
因为受了伤,脸色一片苍白,就连以往红润的唇色,此刻也是一片惨淡,宛如一位病美人。
鬼使神差,姜姒伸出手碰了碰裴冕的唇珠,痛苦的呻吟声又一次逸了出来,姜姒这才慌乱地收回手。
她真是魔怔了!
姜姒悄悄跑去小厨房烧了水,又冒着雨将水端回房间里。
用锦帕一点点给裴冕擦拭伤口。
裴冕受的是刀伤,一个极长的伤口从肩膀蜿蜒到腰腹处,刀砍得很深,似是下了死手。
伤口被雨水淋过之后,泛着白,看起来更加恐怖了。
姜姒手颤抖着给裴冕上药,眼眶都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药撒在伤口上,裴冕身子颤抖了一下,痛苦的闷哼声完全抑制不住。
姜姒一听这闷哼声,更是慌乱,手下的力道变得没有分寸起来,引起裴冕更深更重的闷哼声。
“你是想疼死我吗?”
裴冕冷不丁地出口,姜姒吓了一跳。
“对不起表哥,我不是故意的!”
见裴冕没有继续说话,姜姒继续给他那狭长的伤口缠上白纱布。
给裴冕的伤口包扎完之后,姜姒额头上早已不满冷汗,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眼花,脚步都踉跄了。
看着趴睡在地上的裴冕,姜姒蹲了下了,在他的耳边轻声喊道:“表哥,表……”
姜姒话还没说完,便被裴冕抓住了手,随后一个力道传来,她整个人直接倒在了裴冕的身上。
两个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姜姒心底大叫不好,刚刚她给裴冕的那些包扎,怕是白忙活了,又得重新包扎了!
姜姒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没想到裴冕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而后更是大胆地抱住姜姒的腰不放手,嘴里迷迷糊糊地喊冷。
姜姒不敢用力挣扎,但她稍稍一动,裴冕便抱得更紧更用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裴冕将脑袋抵在姜姒的肩膀处,手环着她的腰,暧昧至极。
姜姒的脸宛如枝头上熟透了的樱桃,鲜艳欲滴。
一股困意袭来,姜姒也失去了挣扎的动力,迷迷糊糊间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裴冕便从纷繁错乱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他目光凌厉地看向自己的怀里,杀气迸发。
在看到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姜姒后,意识回笼,俊脸红了一大片。
他伸出手,伤口被扯到,纱布又开始晕红,和昨晚的痛苦神色不同。
此刻的裴冕,虽然额头上染上一丝丝薄汗,脸上却无任何痛苦之色。
眼睛里的眸色黑得像一团晕开的墨色,看向怀里的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