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信,明明只有几个字,但是她却是看了好一会儿。
越看越欢喜。
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提着笔回了一封信,写完之后,整张脸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姑娘,米来了!”
冬青拿着一小捧大米,正打算投喂给鸽子。
鸽子歪着脑袋,不去啄米,反倒啄冬青的手心,可把她气得够呛的。
“臭鸽子,你再这样,今晚我就拿你来煲鸽子汤了!”
冬青话落,鸽子啄得更厉害,一下又一下,吓得冬青四下逃窜,狼狈极了。
姜姒摇头失笑,轻声道:“冬青,把米给我吧!”
“姑娘,这只臭鸽子果然双标得很!”
冬青看着在姜姒手心听话啄米的鸽子,气得跳脚。
姜姒忍不住笑了起来,碧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喂水给鸽子,这鸽子也喝得欢快,可不就是针对冬青吗?
姜姒摸了摸鸽子的脑袋说道:“冬青,这小家伙怕是记仇呢,你方才骂它,它想必是记着呢!”
冬青不信邪,又凑了上去套近乎。
哦豁,又被狠狠地啄了一下。
“姑娘,你看它!”
冬青简直委屈极了,这鸽子,怎地这般记仇!
鸽子吃饱喝足之后,又开始歪着脑袋朝着姜姒咕咕,似乎在催促她。
姜姒轻笑,将自己方才写好的信装进信筒之中。
鸽子在姜姒手心流连了一会儿,这才扑棱着翅膀飞走。
“姑娘,您笑什么呢?”
自鸽子飞走之后,姑娘嘴角一直带着笑,和前几日那发愁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没,就是这只鸽子可爱,觉得心生欢喜!”
听着碧云的话,姜姒眉眼弯弯地说道。
“姑娘,那是谁的鸽子啊,怎地如此嚣张?”
冬青一脸愤懑,下次这只鸽子再来,她定是要它好看!
“对啊,姑娘,这是谁送的信啊?”
碧云也有些好奇。
姜姒眼神闪躲,拿着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含糊道:“嗯,一位朋友。”
“呀,姑娘,是您在江宁府的朋友吗?是彩云姑娘还是联逸公子啊?”
冬青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不是江宁府的朋友!”
见姜姒没有要明说的打算,碧云和冬青也没有继续追问。
碧云冬青走后,姜姒又忍不住将那信拿出来再看一遍。
第二日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裴夫人特意和众人说了裴冕的来信。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他到了哪里,另外即使夏日炎热,让众人尤其是老夫人要少吃些西瓜,免得坏了肚子。
老夫人一听,整个人眉开眼笑。
一向冷情的孙子突然这般关心人,倒是让人心底慰藉不少。
姜姒、沅芷、裴冕三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随后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吃瓜小队,就是偷吃了瓜地里的西瓜,回来一个两个三个都拉了肚子。
说到西瓜,裴夫人便忍不住说道:“现在的小贼真的是越来越猖狂了,偷东西竟然偷到我们镇国公府头上了!”
老夫人顿时精神了:“哦,偷了什么?”
“国公让人种在京郊的西瓜,让人偷了,在地里糟蹋了好多瓜。”
“这群贼人,为吃一口瓜,连狗都不怕!”
“噗嗤!”
裴夫人话音刚落,裴邈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二,你笑什么?”
裴夫人目光幽幽地看着裴邈。
沅芷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然后递给裴邈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裴邈摸了摸鼻子,随后睁着眼睛撒谎道:“只是听着大哥信上说的安渠,觉得这名字听着新奇,这才笑了出来。”
“不知这安渠是何处?”
为了转移裴夫人等人的注意力,裴邈立马将话题岔到其他地方。
裴夫人瞪了裴邈一眼,有些无语地说道:“我看你是糊涂了,安渠不就是之前的扶安吗?在那儿修了个堤坝,于民众灌溉之事有利,这才改为了安渠,当初你武举考试,策论不就是写的安渠堤坝吗?”
裴邈呵呵一笑,那时候都是临场发挥的,他哪还记得自己写了什么。
老夫人看着裴邈一脸尴尬的模样,慈爱地笑了笑:“好了,我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老夫人一发话,众人纷纷散去。
“看,若不是我聪明转移话题,咱几个就露馅了!”
走的时候,裴邈特意凑到沅芷和姜姒身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沅芷朝着裴邈做了个鬼脸。
还不是二哥非要拉着他们跑,他们又怎会被当成贼呢!
“表妹,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裴邈见姜姒一直没吭声,好奇地看过去,却发现她一直在神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