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还想躲到被子底下,但她原本用来藏身的被子早就被裴冕掀开,稳当当地落在桌子之上。
“躲什么?”
裴冕声音又低又哑,听在姜姒耳中,身子不由地酥了一下,若不是她此刻坐在床上,怕是要软倒在地。
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勾人了!
“我,我没躲啊!”
姜姒一番话说得极其没有底气,眼睛忽闪忽闪的,心虚至极。
“姜姒,看着我的眼睛。”
裴冕就这么坐在姜姒的床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姜姒抬起头,看着裴冕深邃的眼神,像是被烫到似的,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她方才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那视线之中。
裴冕捧着姜姒的脸,不让她的视线逃离,试图拉着她和自己一起沉沦。
总是他一个人狼狈失态,未免过于无趣了些。
“姜姒,看着我!”
裴冕又重复了这句话,所有的思念全都涌向了眼睛之中。
在他抓心挠肺地等她回信的时候,谁曾想她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姜姒!
姜姒仍旧觉得羞涩,根本不敢直视裴冕的双眼。
听着裴冕的催促,她脑袋发热,直接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这才敢放肆地看裴冕。
表哥似乎晒黑了一点点,但是好像更有魅力了些。
姜姒的目光一点一点地打量着裴冕的面容,似乎是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里。
这一路上,她总是做噩梦,每每都是梦到表哥身遭不测,每次醒来的时候,身后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姜姒,你在看什么?”
裴冕突然出声,把姜姒吓了一跳,捂住他眼睛的小手松了开来。
裴冕眸光柔和,一脸温柔地看着姜姒,任由她胡闹。
“西瓜很好吃,很甜!”
裴冕突然出声,姜姒乍一听还有些茫然。
西瓜?哪来的西瓜?
!!!
姜姒突然反应过来。
是裴冕出发之时,她送的那个西瓜!
“嗯,表哥,你喜欢便好!”
“那日,为何不亲自上来送西瓜给我?”
为何要让旁人接手。
裴冕的声音有些幽怨,还有些小委屈,山中猛虎突然变成了爱撒娇的大狗狗。
一想到这儿,姜姒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表哥这是在委屈吗?”
裴冕扬眉,声音清朗:“我不该委屈吗?表妹总是和二弟玩耍,眼里何曾有我这个表哥?”
呵,裴邈那个傻大个,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这不是因为表哥忙,我们怕打扰到表哥,何况,那日我们在外面折腾了许久,都出汗了。”
马车空间那么小,若是她上去,表哥定是能闻到她身上的汗味。
“不打扰,只要是你,就永远不会打扰到我!”
裴冕眼眸深深地看着姜姒,话语像是带着钩子,牢牢地把姜姒勾住,无法挣脱。
她嘴角翘了翘,似乎是意识到不大矜持,又把自己的嘴角压平,但于事无补。
裴冕嘴角也勾着笑,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心跳如鼓槌,恨不能将此刻时光定格。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高挺的鼻子碰撞在一起,裴冕稍稍偏了头,而后毫不犹豫地吻上姜姒柔软的唇瓣。
姜姒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随后敛了下来,盖住自己水光潋滟的双眸。
裴冕凉薄的嘴唇重重碾过姜姒的唇瓣,像是极有耐心的猎人,等待心仪猎物的到来,随后一点一点地把她拉入自己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之中,无法挣脱。
他就这么吮着姜姒如花般的唇瓣,原本微凉的唇瓣变得火热了起来,微微染了些水光,盛满欲色,无端地撩人。
姜姒闭着眼睛,紧紧地拽着裴冕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裴冕破开姜姒的齿关,刚想往立马更深地探进去。
忽而,门被敲响了。
姜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眼睛瞪圆,立马炸毛,毫不留情地把裴冕推开。
裴冕一个不防,竟是被姜姒推到在地,整个人愣了愣,一脸茫然。
门外的人看着屋内明亮的灯火,又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扬声道:“客人,我是送热水的!”
裴冕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无奈叹了口气。
身下又是一片狼狈,早知如此,他方才便不招惹表妹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姒,站起来冷声道:“进来!”
婢女提着热水进来,没一会儿便把热水倒到浴桶之中。
桶里的热气冒了出来,氤氲了婢女的双眼,朦朦胧胧之间,看不大真切,只听见一声男声,如高山顶端流下来的泉水,泠泠作响,恍若敲击乐器发成的声音。
可是仔细一听,便会发现那声音之中毫无感情,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你先出去吧!”
婢女手一颤,花瓣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