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看着自家姑娘脸上荡漾的笑意,忽而出声问道:“姑娘,您梦到的怕不是裴世子吧?”
就姑娘见过的这些个公子,有哪个的容貌能称得上绝世无双?
不用猜也定是裴世子!
姜姒的笑直接僵在了嘴角,脸上也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冬青这丫头,莫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怎么这么容易便能猜透她心底所想?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碧云撇撇嘴,朝着窗户看过去,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下彻底把姜姒和冬青的注意力转移了。
“碧云,怎么了?”
姜姒看着碧云,面带担忧之色。
“姑娘,你快看,这儿怎么多了一束花啊!”
碧云将摆放在窗边的花瓶报过来,花瓶里插了好几多夜合花,错落有致,花瓣舒展,散发着淡雅的清香,上面还有未干的水滴。
“快拿过来让我瞧瞧!”
姜姒有些激动地看着碧云抱在怀里的花。
下如此大如此急的雨,人都要被雨水打散,莫说这些娇嫩的花儿了。
可现下花瓶里的花开得正盛,尽态极妍,仿佛没有受到一丁点儿暴雨的袭击。
可见这花是被人精心养着的。
而能为她送来花的,也唯有裴冕一人。
姜姒抱着细口瓶,看着这朴素淡雅的夜合花,越看越欢喜。
“姑娘,这花……?”
“这花很好看,不是吗?”
“额,好看,好看!”
碧云见姜姒沉迷在这夜合花的欣喜之中,只能附和地应道。
这花大抵是店小二送来的吧?
如若不然,谁会有闲情逸致给她们送花?
姜姒凑近嗅了嗅,闻着夜合花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心旷神怡。
还没等姜姒多欣赏一会儿,耳边又开始响起来噪杂的声音。
和啪嗒作响的雨声混合在一起,吵得很,让人十分不喜。
姜姒仔细放好花瓶,皱着小眉头,不由地问道:“外面怎么了,怎地如此吵闹?”
碧云一边给姜姒梳头,一边回道:“今儿一早,便有人在迎春楼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奴婢听说,那人的手似乎被人掰断了,牙齿也掉落一地,甚至连子孙根都被断掉了,被仍在院子里淋了整夜的雨,又泡在水里,身子有肿胀发白了,可怕得很!”
姜姒听着,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甚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查清楚原因了吗?”
姜姒虽然有些害怕,但仍旧忍不住出声问道,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碧云摇摇头:“已经有人跑去报官了,得等仵作来才知道!”
“姑娘,奴婢知道是什么原因!”
冬青突然出声,姜姒和碧云都忍不住扭头朝她看过去。
“嘿嘿嘿,奴婢今日起得走,见有人撑着伞围在那儿,特意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碧云“咦”了一声,嫌弃地说道:“你还凑上去瞧,你可真不嫌他晦气啊?”
冬青愣了一下,呸呸呸了几声,瞪了碧云一眼:“你爱听不听,不听就出去,别乱插话!”
“何况我只是在外面,大家都撑着伞呢,挡住了我的视线,我都没有看见那人的模样,何况晦气要沾,也是沾到最前面那些人身上!”
哪里轮得到她了!
碧云方才说晦气的时候,说得她刚才心里一颤,还真以为自己沾染上什么晦气的东西了!
姜姒站出来当和事佬:“好了,你们两个冤家,莫要吵了!”
“冬青,你继续说罢!”
“那死去的人名叫刘麻子,是个老混混,都三十几了,还没娶妻子,整日里偷鸡摸狗的,还经常去钻寡妇的被窝!”
“不仅如此,他还极其不要脸地污了几个女子的身子,害得她们丢了清白!”
冬青说得咬牙切齿的,姜姒怀疑,若是刘麻子在她面前,她非得上去狠狠给刘麻子来一脚。
不过……
“既然刘麻子毁了那么多姑娘的清白,那她们怎地不去报官呢?”
刘麻子这种祸害,早应该下大牢,早就应该碎尸万段才是!
冬青听了姜姒的话,轻叹一声,摇摇头:“那刘麻子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手艺,竟然会制迷香,每次去玷污别人的时候,一燃迷香,那些人都晕睡过去了,任由刘麻子将他们翻来覆去的,也没有从昏迷之中醒过来,也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姜姒皱着眉头,脸上浮现不解的神色:“不对啊,你都说了那些女孩子昏过去了,那人们怎地知道是刘麻子做的呢?”
“还不是那刘麻子,喝多酒了自己说漏了嘴,甚至还拿这些事情来吹嘘!”
“自然,人们一开始也怀疑是他吹牛的,但是他当着那些酒友的面,拿出迷香来,迷倒了一个老寡妇,若不是那寡妇的儿子及时发现了,狠狠痛打了一顿刘麻子,不然就让这刘麻子得逞了!”
冬青跟说故事似的,听得姜姒和碧云两人一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