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清早就看不惯杜香雪这趾高气扬,鼻孔飞天的嘴脸。
此刻见沅芷说要给姜姒报名,毫不迟疑地便填下了姜姒的名字。
杜香雪凑过去看了看,看到“姜姒”两个字出现在纸上,嗤笑了一声:“报名了,就等着看看,本姑娘是如何打败你的!”
“上天可不会眷顾你们这些临时抱佛脚的人!”
说完,杜香雪便得意洋洋的走开了。
姜姒即使被封为县主又如何,出身小门小户,怕是连琴都没碰过,即使这几个日以继晷,想要追上她们这些高门贵女,无异于白日做梦。
而丽山书院,报名了便不可缺考,否则将会终身不能再报考丽山书院,其姓名和画像还会被贴在书院门口,让众人嘲笑。
到时候,无论姜姒考还是不考,终将都是笑话一个!
她就等着笑话她便好了。
走的时候,沅芷看姜姒一直不说话,原本那股冲动降下来了,她又开始有些后悔了。
“姜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沅芷声音怯怯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她不该,不该一时冲动便把姜姐姐的名字报了上去。
可那杜香雪说话确实难听得很。
姜姒叹了一口气,看着沅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没生气。”
姜姒这回答反倒让沅芷更加自责了,姜姐姐这分明是故作坚强。
“姜姐姐,我去和大姐说一声,让她把你的名字去掉了,怎么样?”
说着,沅芷急急忙忙地便要往回走。
“芷妹妹,莫去了!”
姜姒声音轻轻的,却让沅芷停住了脚步。
“名字已经报上去了,那么多人都看着,不论是现在除去名字亦或是缺考,她们总会找到理由来嘲笑我们!”
“那怎么办?”
沅芷眼睛里已经开始漫上了泪花,自责又愧疚。
姜姒擦去她脸上掉下来的泪,声音温柔:“你呀,日后做事可不能如此冲动,否则是要吃大亏的!既然报名了,那我考一考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
沅芷破涕而笑:“对,到时候姜姐姐考个好成绩出来,狠狠地打她们的脸!”
姜姒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今日只是报名,明日才会公布和考试有关的相关信息。
天太热了,晒了那么久,沅芷便跟那蔫了的花儿似的,无精打采的,也没了先前那闲逛的心思,即使遇到了白冉冉几位好友,也只是浅谈一二,随后拉着姜姒便回府去了。
坐在马车里,沅芷仍旧时不时地偷看姜姒,自以为隐蔽,其实漏洞百出。
再她又一次偷看的时候,姜姒直接对上她的眼睛,不给她再一次窜逃的机会。
“想说什么便说吧!”
姜姒摇头浅笑,掀开马车帘子透了投气,不过太阳猛烈,连带着风都是热的,她又马上放下了帘子。
沅芷扣了扣自己的指甲,犹豫了还一会儿,这才出声问道:“姜姐姐,你对这次考试有几分把握?”
这次考试,不仅要考策论,还要考大楚历史,还有在琴棋书画以及女工、礼仪之中会挑一样来考察,至于抽到什么,全靠运气。
姜姒摇摇头:“没有把握!”
丽山书院考试内容她是了然于心的,但是她不确定她运气是否和前世一般好,若是直接其他,她还能让自己成绩好看一些,若是抽到了“棋”,那便是稳稳地出糗了。
毕竟,臭棋篓子说的就是她本人。
白日里天热得很,蝉也叫得欢快,但到了夜晚,那份炎热便被晚风吹散了不少,连蝉鸣也轻了许多。
夜幕降临,天空中点缀了许多的繁星,不像先前那般这儿一颗,那儿一颗,反倒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真正的万千星河,璀璨星光。
月亮的棱角已经慢慢被磨圆了,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莹润有光。
姜姒坐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赏月看星,一边喝着酒,偶尔还有轻轻的夜风吹过,把她那乱糟糟的心,一缕一缕地抚平。
怪不得人人都说,这酒是好东西,以前她都白喝了,今日她可算真正知道这酒的好滋味了。
只不过,借酒消愁愁更愁,愁绪似乎融入到了酒里面,喝的时候尤为畅快,可是一停下来,那愁绪便在心底发芽生根,斩不断,理还乱。
“姑娘,您已经喝了第二杯酒了,可不能再喝了!”
碧云抢过姜姒的酒杯,语重心长地说道。
往日里,姑娘喝醉酒之后发的酒疯她们可都历历在目呢!
冬青给姜姒倒了一杯清茶,叹声道:“姑娘,您心里头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就和奴婢们说说,可别闷在心里头,这喝酒喝多了,也不解愁,还伤身呐!”
姜姒把冬青倒的清茶一饮而尽,眨了眨眼睛,眼睛里一派清明:“没心吧,我没醉,我心里头也没什么事,就是嘴馋想喝喝酒罢了!”
说着,姜姒又要拿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