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看看姜姒,又看看裴冕,满脸地不知所措。
世子这是在搞什么?怎么还赶表姑娘走呢?怎么让他送表姑娘呢?
“没听到我的话吗?送客,顺便把乐安县主带来的东西一并带走!”见长白没有动作,裴冕又沉声喊了一声,吓得长白身子一颤。
长白颇有些为难地看着裴冕:“世子,这不合适吧?”
表姑娘还哭着呢,世子确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怎么,我现在是叫不动你了吗?”
裴冕的声音越来越冷酷,看向姜姒的眼睛里,一丝一毫的疼惜也没有。
长白硬着头皮,走到姜姒的面前,轻声说道:“表姑娘……”
话未说完,姜姒便流着泪跑了出去,甚至连食盒都没要。
长白看了一眼裴冕,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之色,虽然满脑子疑惑,但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了上去。
诶呦,这大晚上的,灯光那么暗,若是表姑娘摔了或者出什么事,让世子心疼死算了!
老祖宗可真是说对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裴冕看着长白消失的身影,坐到姜姒原先坐的那张石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今日看的那本书,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书上所说的,不大靠谱了呢?
长白回来的时候,正看着裴冕坐在石凳子上,吃着姜姒带来的糕点,脸却是紧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撇了撇嘴,走过去,看到已经空了的食盒,心中忍不住诽腹:还傲娇地让表姑娘把食盒里的东西带走,好家伙,他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
在面对表姑娘的时候,世子一贯喜欢口是心非。
“如何?”
正当长白在心底吐槽的时候,裴冕突然出声,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跪下来。
娘咧,还以为世子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呢!
“表姑娘已经回到邀月阁了,不过属下瞧着,表姑娘似乎很伤心,哭得厉害,声音可大了!”
长白故意夸大了事实,果然瞧见了裴冕深深蹙起的眉头。
“世子,既然您喜欢表姑娘,那为何还要赶她走呢?”
长白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心底话问了出来。
裴冕心里也是燥得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那本书坑了,若不然就是用力过猛,适得其反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这么闲,若不然你去顶替长青刷茅厕?”
长白尴尬一笑,连忙摇头:“属下不闲的,属下还有事没做完,便先下去了!”
说完,长白一溜烟地便跑了。
裴冕喝着姜姒带来的参汤,眉目间的烦躁之色怎么也退不去。
第二日,裴冕一大早便去了宋大人说的那一家书肆。
还没去到,便听见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实在是吵得很。
他皱着眉往前去,发现发出如此嘈杂声响的,正是裴大人说的那一家书肆。
书肆的周围围着一大群人,都是在看热闹,竟然没有人前去制止。
裴冕刚想出声,便听到有声音传来:“官府来人了!”
原本围在这书肆看热闹的人四散逃开,就连书肆里一直在破坏东西的那个汉子,听到官府有人来了之后,也赶紧从里面逃了出来。
“诶呦,谁,谁踢老子!”
那汉子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一身肥肉都在发颤,呲牙咧嘴的,满脸狠厉与狰狞。
不过还没能嚷嚷几声,看到带刀前来的衙役,他立马安静了下来。
毫无疑问地,他便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连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书肆掌柜也一并被带走了。
而裴冕,在那些衙役来到之前便悄然离开了。
虽然他没有刻意去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宋大人把书拿来给他的时候,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诶呦,裴大人啊,真是气煞我也!好不容易那掌柜的上书的,我都还没来得及买,那歹人却是去那儿搞了破坏,把书都撕烂了,就不能等我买了再撕剩下那些吗?”
未等裴冕发问,宋大人又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歹人也真是胡闹,就因为他用错了那书本上的谋划,导致他心上人跑了,他便故意去那书肆搞破坏!”
裴冕眉心一皱,心中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那人长得肥头大耳的,本来就不讨女子喜欢,恰巧用了那书上的法子,好不容易引起了女主的注意,结果用力过猛,惹得女子厌烦,相看了其他人家,他气不过,便觉得是那书的错,这就来砸书店,造孽啊!”
“用力过猛?”裴冕不自觉地问出了声来。
宋大人捋了捋胡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可不是嘛!方才我去偷听,全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男子用了的法子为苦情戏,虽然人长得丑,但是这苦情计一出,那女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原本坚定的女有些松动了,甚至还反过头来关心那男子,谁知道这个蠢货,又故意吊这女子,还说一些锥心的话,伤透了人家的心,活该把人气跑了!”
“诶呀,裴大人,时候不早了,老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