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瞟了上官逸一眼,不怒自威。
上官逸嘿嘿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吃了几粒花生米,不怕死地继续说道:“嘿,你还别不信,你方才那眼神迷离,嘴角上扬的模样,若是再嘿嘿笑几声,那简直跟那些猥琐壮汉没甚么区别了!”
裴冕懒得和上官逸扯掰,兀自喝着酒,余光继续放在对面的姜姒身上。
姜姒这小家伙喝了酒,脸红扑扑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上一口。
似乎是喝醉了,一双狐狸眼雾蒙蒙的,轻轻一眨,眼中的水雾又化开了,亮晶晶的,像是跌落了星星似的,长长的睫毛也扑闪扑闪的,满脸娇憨,让人恨不能抱到怀里好好爱抚一番。
“嘿,怀瑾,你又开始满脸痴汉地偷看人家姑娘了,京中到底怎么会流传你裴冕裴世子不近女色甚至不举的?瞧你这看姑娘时火辣辣的眼神,可是和不近女色不沾边呐!何况,你这满脸欲求不满的模样,啧啧啧,哪里像是不举的?”
裴冕横了上官逸一眼,眼中有浓浓的杀气:“滚,你才不举!”
上官逸笑得开怀,眼睛都眯了起来:“怀瑾啊怀瑾,我看你这次是真的栽了,京中关于你不举的传言都传了那么多年了,我以前和你说的时候,你可是跟老僧入定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这回,你那么快就跳脚,还那么凶地反驳我,啧啧啧,这可真是老房子着火咯!”
裴冕兀自喝了杯酒,没有应声,脸却是慢慢泛起了红,不知是喝酒之后晕染的,还是听了上官逸的挪揶之辞后羞的。
上官逸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怀瑾,没想到你这么纯情,居然还脸红了!我就说,你应该去春风馆见见世面,不然就你这童子鸡,怕是到了成亲那日,洞房花烛夜都束手无策吧?!”
“闭嘴!”
见上官逸越说越荒唐了,裴冕的脸都黑了,声音低沉地呵斥了一声。
“别害羞啊怀瑾,这男女情色可是个好东西,今日就让我上官逸来给你这个童子鸡好好地传授传授那些不可言说的好东西!”
“闭嘴!我看你是想要我去和老永定侯好好地聊一聊了!”
此话一出,上官逸立马噤声,安静如鸡。
他祖父,也就是老永定侯,武将出身,但是却是有一颗当文臣的心。
奈何他挥起斧头来轻而易举,虎虎生风,学起四书五经却是两眼一抹黑,有道是,有心无力。
因为学不好四书五经,简直跟文盲似的,所以老永定侯极其欣赏那些天资聪颖的文臣,比如说——裴冕。
裴冕生得好,好一个俊俏郎君的模样,看了就招人喜欢。
虽然现在绷着一张俊脸,跟块大冰山似的,但是只要稍稍柔和面容,便是祖父祖母那一辈人心目中的好孙子人选。
为啥,裴冕这厮,人不仅生得好,而且身手了得,骑射武功不在话下。
武功厉害也就算了,偏生这人笔杆子也厉害得很,光是连中三元那本事,足够他吹一辈子了。
反正这事要是落在他上官逸的身上,百年过后,他祖父躺板板了,去了地底下定是整日和老祖宗们吹一吹的。
老永定侯自己学是学不好了四书五经了,却很喜欢揪着小辈们学习,甚至期望家中也能出个状元郎、探花郎什么的。
正巧,上官逸和裴冕年龄相仿,两人又玩得好,老安定侯便时常让裴冕好好地教导教导上官逸。
原本老永定侯是想让自己的孙子,也就是上官逸下场,考个功名回来,谁曾想上官逸这厮对科举考试毫无兴趣,一心钻到钱眼里,当初若不是裴冕为他求情,他又哪能顺顺利利地去大楚各地赚银子呢?怕是还没出京城就被绑回永定侯府了。
可以说,他祖父特别听裴冕这家伙的话,他甚至都怀疑裴冕才是他祖父的亲孙子了。
若是裴冕多嘴说一句不让他再乱跑,他祖父定是不会再让他到大楚各地谈生意,甚至还会压着他学那些令人头大的之乎者也,压着他考取功名。
想到这儿,上官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张俊脸笑得比开了的菊花还要灿烂。
“怀瑾,你看看你,冲动了吧,我们都是大人了,有什么事还要找祖父他们聊,掉价,太调掉价了!”
裴冕轻扯嘴角,淡声道:“招不在多,有用就行!”
上官逸:……
“行行行,知道你脸皮子薄,我不说,不说了总行了吧!”
“原本还想送你几本好书的,这可是我从西域商人那儿淘来的,我连看都没看呢,就想着送给你,现在看来,你小子是没什么福气了!”
“哦,我不稀罕!”裴冕声音冷冽,满脸不在意。
上官逸这下彻底被噎住了,不愿再和裴冕这不开窍的木头聊天,兀自气冲冲地喝着酒。
不过,他的气来得快,散得也快,这才喝了两杯酒,上官逸又开始凑到裴冕身边,怀瑾怀瑾地喊着了。
听得裴冕泛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见裴冕不理他,上官逸朝着对面女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