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传开冰冰凉凉的触感,还晕着淡淡的香气,十分好闻。
涂完药之后,裴冕还想继续姜姒先前未完成的事情,但是姜姒怎么也不肯了。
“你看,折腾这么久乱七八糟的事情,药都没喝,都凉了!”
姜姒看着不再冒着热气的汤药,嘟囔出声。
她也是喝过这汤药的,原本这汤药就苦,这下冷了,这就更苦了。
每次喝完,她都要吃好几颗蜜枣才行!
眼下这儿并没有蜜枣,只能自个儿忍住那份苦意了。
裴冕端起汤药,一口气把这汤药喝了下去,眉头皱也不皱。
!!!
“表哥,你好厉害!”
姜姒一脸崇拜地看着裴冕,眼里散落着星光,亮闪闪的。
裴冕笑了,清朗如风,眉目舒展,“这就厉害了?”
“自然!”
姜姒毫不犹豫地回答。
以前她身子不好,经常要喝药,虽然喝了好多次好多次的药,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苦药。
每次喝都是一小勺一小勺地慢慢喝,最后还要吃上甜甜的蜜枣才好。
以前哥哥教过她,让她直接一口闷,快刀斩乱麻,这样苦也只是苦一次而已。
但是她每每看着那乌漆麻黑的汤药,都没有一口闷的勇气,即使有,那也是极少数的情况下,喝完之后要缓许久才能缓过来。
所以,在她眼里十分难办到的事情,表哥轻而易举便做到了,而且还十分干脆,连蜜枣都不要,这可不是厉害吗?
不过没一会儿,姜姒便发觉自己夸早了......
裴冕眼神幽深地看着姜姒,声音沙哑:“我还有更厉害的!”
“是什么?”
姜姒好奇地看着裴冕,眼里纯净,没有半分晦暗的心思,是真的好奇裴冕哪儿厉害。
裴冕看着姜姒这双澄澈的双眼,喉咙又一次被哽住了。
姒儿太天真了,而他太禽兽了......
裴冕伸出手,揉着姜姒的脑袋,声音清淡:“没什么,以后你会知晓的!”
姜姒虽然疑惑,但是见裴冕没了想告知她的心思,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谁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呢~
裴冕把药膏递给姜姒,悉心叮嘱道:“这药膏早中晚各涂一次,可不能忘记了!”
话落,他又自顾自地说道:“忘了也没事,这几日我都亲自去给你涂药!”
姜姒抬起自己的手背,颇为无奈地说道:“这冷香膏效果极佳,这会儿都淡了不少了,等晚上,怕是一点儿红都没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何况你还要去当值呢,日日来给我涂药,你哪来的时间?即使有时间,你也不嫌折腾啊!”
“能给姒儿涂药,是我之幸,又怎会麻烦呢?我巴不得多一点时间和姒儿相处呢!”
小祖宗过几日便要去丽山书院了,他要饱受相思之煎熬了,还不得趁着剩下的时间,多多相处。
“而且,我都生病了,我可以在家看宗卷,不去当值的!”
姜姒听着裴冕这番理直气壮的话,失笑出身:“我来的时候,长青说你卧病在床,现在你又说自己病了,不用去当值,可我瞧你倒是生龙活虎的,还能早中晚不嫌折腾地给我上药!”
裴冕俊脸微微红,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小感冒,他硬生生说成了重病不起的大病。
可他这不是贪图姒儿的关心吗~
“啊,好苦,刚才的药好苦,我的嘴巴现在全都是苦味!”
裴冕开始转移话题,不过这技术实在是拙劣得很。
姜姒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冕:“方才我还在感叹表哥厉害,喝药都不用蜜枣冲淡苦味,怎地这么久过去了,才开始觉得苦?”
裴冕如何听不出姜姒话语之中的挪揶之意,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姜姒的额头,声音蛊惑,富有磁性:“姒儿疼疼我吧,好苦啊!”
姜姒耳朵一痒,鸡皮疙瘩开始朝着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湿漉漉的眼睛,像是一只要讨人喜欢的大狗狗。
这样的裴冕,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让人轻易便失了理智,沦陷其中。
姜姒感受到额头上传开的热度,狼狈地移开目光,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
“我这儿又没有蜜枣,也没有糖块,我要如何帮你?”
“谁说姒儿没有糖?”
裴冕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恍惚之间,姜姒好似真的闻到了那股苦涩的汤药味,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佛香,一向苦涩的汤药也变得好闻起来,极其上头。
姜姒不动声色地嗅了几口,一脸地满足!
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我今日可没带糖!”
姜姒努力稳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再被裴冕这能吸人魂魄的妖精蛊惑。
“姒儿带了,我都看见了!”
裴冕话音肯定,这倒是让姜姒不解。
她稍稍退开,往荷包里看了看,又细细查看了自己的宽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