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子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永宁郡主,看得她脸都红了,和脸上的墨痕交织一起,颇为搞笑。
“诶,不愿摘就不愿摘,本郡主也不是那等强人所难之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摘下面具的!”
永宁郡主说得信誓旦旦,看向沈夫子的眼神也透露着势在必得的神色。
“说吧,你的问题是什么?本郡主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夫子轻笑了一声,声音清朗:“方才见郡主一直奋笔疾书,颇为认真,不如郡主把自己的笔记读一读,让众人加深加深印象!”
永宁郡主的笑僵在的嘴角,随即脸蹭地红了起来。
姜姒是知道永宁郡主写的内容的,可,这怎么好意思读出来啊!
永宁郡主缓了缓心神,扬着下巴,朗声道:“夫子真的想知道学生写的是什么?”
“自然!”沈夫子直视永宁郡主的目光,掷地有声。
姜姒呼吸一滞,永宁郡主这性子,可是不怕的。
果然,下一秒,永宁郡主便捧着桌面上的宣纸,大声读道:“沈清之,沈清之,沈清之,沈清之......”
“郡主,请自重!”
沈夫子打断了永宁郡主的话,眼底神色冷漠。
永宁郡主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不是夫子你让本郡主读的吗?本郡主的笔记写的就是夫子你的名字啊!何况,读夫子的名字是一种不自重的行为吗?本郡主怎么怎么前所未闻呢?”
沈夫子好似被永宁郡主的一番话噎住了,挥了挥手,淡声道:“郡主,坐下吧!”
永宁郡主扬起下巴,笑得张扬。
虽然她棋术不比夫子好,但是她口才比夫子好,术业有专攻!
沈清之看向姜姒,淡声道:“既然方才这位学生站起来了,那便起来回答接下来的问题吧!”
姜姒:......
失策了!
“《棋经十三篇》分别是哪十三篇?”
姜姒虽然下棋不厉害,但是理论知识还是过关的。
她想也不想便说道:“棋局篇、得算篇、权舆篇......”
沈夫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把每一篇的内容都背一背吧!”
姜姒稍愣,随后便一篇一篇地把棋经十三篇的内容都背了出来。
沈夫子扬了扬眉,继续说道:“背得很流利,你试着把这《棋经十三篇》倒背看看!”
沈夫子此话一出,其余人低呼出声。
谁背书会倒着背啊,何况《棋经十三篇》内容不少,若真能背得出来,那也是磕磕绊绊,花费不少时间。
一时间,周围人看姜姒的目光或是看热闹,或是同情。
姜姒嘴角泛起笑意,这沈夫子倒是与他哥哥一般喜欢让人倒着背书。
不过是倒背《棋经十三篇》而已,她早就与哥哥背过了。
姜姒沉吟了一会儿,在众人看热闹的眼神之中流畅地背了出来。
沈夫子鼓了鼓掌,眼眸含笑,看向姜姒的眼神更为柔和了些:“不错,不错,虽然缺了几日的课,但看来理论知识很扎实!想来实践能力也不会太差!”
姜姒面上礼貌一笑,心里头也在苦笑。
谁知道她的苦,谁知道她的无奈?
她也觉得自己的理论知识很厉害,但是实践能力却是菜得很,她这三脚猫棋术怕是班上倒数的。
永宁郡主沉着脸,看看沈夫子,又看看姜姒,若有所思。
“郡主,你、你胡说什么呀?”
姜姒怀疑自己听岔了,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她侧过头,看着面前的竹林,平缓着自己的情绪。
这实在太胡来了!
“我怎么胡说了?”
“呀,你脸红了!”
永宁郡主指着姜姒的面庞,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姜姒叹了口气,无奈般说道:“郡主,您这般容颜,这般深情地看着我,我自然会不好意思脸红啊!”
永宁郡主捧着自己已经擦拭干净的脸,娇嗔道:“你怎么抢了我的话!”
若说姿容,整个书院乃至整个大楚又有谁能比得过姜姒呢?!
“阿姒,我说真的,你不觉得你和沈夫子很相配吗?”
虽然她对沈夫子很感兴趣,但她不过是对其容貌感兴趣罢了。
她想看看,这面具之下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容颜!
今日,阿姒背书的时候,沈夫子那欣赏的目光触及到了她的心。
沈夫子看阿姒的眼神好柔和,他们两人好相配!
“郡主,你一定看岔了,我们一点也不配!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夫子是长辈,这般岂不是对长辈无理?”
郡主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不过是在众人以及沈夫子面前出了一次糗,又回答了沈夫子的两个问题而已,怎么就相配呢?
“呀,我先前怎地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古板,什么师不师父不父的,你管它呢,喜欢便好了,哪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