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委屈地撇了撇嘴:“那你为何不愿与我下棋了?”
裴冕失笑,拉着姜姒的手,轻声道:“没有不愿,你若是缠着我,让我一辈子与你下棋,我都是愿意的!”
“哼,借口,净会说些漂亮话!既然这般,那怎么不与我继续下棋,难不成,你怕输给我这个下棋新手?”
姜姒的激将法裴冕何曾听不出来,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正色道:“真的不能下棋了!”
“是不能还是不愿?”
姜姒实在不愿意放裴冕走,她现在下棋下得有了兴致,手痒得很。
裴冕捏了捏姜姒的鼻子,声音满是磁性:“小坏蛋!净是往我头上扣帽子,我怎就不愿与你下棋了?只是现在不能继续下棋了!”
“为何不能,你今日不是沐休吗?何况,眼下又没有旁的事要处理!”姜姒声音愈加委屈了,可怜巴巴地看着裴冕。
裴冕失笑道:“姒儿不妨看看外边!”
姜姒转头看过去,一下子惊住了。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月光洒落下清辉,照亮一小片天地。
而凉亭内不知何时挂起了灯笼,又大又亮,她竟然浑然不觉!
姜姒微微有些汗颜,但仍是嘴硬道:“天黑了也可以继续下棋嘛!”
左右有灯笼照亮,完全不妨碍他们两人下棋。
裴冕微微挑眉,凑近姜姒的耳边,低声道:“可是姒儿腹中鸣鸣,脸上也带了些倦色,今日到此为止吧,明日晚上,我再与姒儿继续下棋!”
“我不饿!”姜姒斩钉截铁般说道。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便响起一阵悠长的响声,立马便把她闹了个大红脸。
她捂住肚子,满脸懊恼。
这肚子怕不是与她作对,什么时候响不好,偏偏在她夸下海口之后响得如此大声。
表哥定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他就是听到了,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便听到了。
毕竟他方才还提醒说自己腹中鸣鸣。
姜姒恨不得把自己的脸埋进棋盘里,不愿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知道姜姒脸皮子薄,裴冕也没有再逗她,反倒是出声邀约:“想来长青已在幽竹阁备好了晚餐,姒儿可愿赏脸,去一趟幽竹阁?”
姜姒蹭地便站起身来,羞涩不已:“不了,想来碧云在邀月阁等我与冬青已经等了许久了,便不去表哥那儿叨扰了,下次,下次我备好酒菜,再邀表哥一起吃饭!”
听到姜姒唤他表哥,裴冕的心情明显畅快了许多。
她的视线落在裴冕送的那束花儿上,那是一束木芙蓉,粉红色的花瓣,香气极淡,沁人心脾。
裴冕给她编制的花环还戴在头顶,丝毫没有掉落的迹象。
姜姒伸出手,抚了抚花环,随后看向裴冕,欲言又止。
“姒儿想要说什么,嗯?”裴冕主动问道。
“这,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花环吗?”
第一次做花环竟然能做得这么好!
裴冕眼中笑意漾开,整张面庞在柔和的光照下柔和了不少。
“自然,这是我第一次做花环,亦是我第一次为女子做花环!”
姜姒抿嘴,压抑住翘起的嘴角,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早就出卖了她的情绪。
裴冕看着姜姒头上的花环,想到往事,忽而低笑出声。
“表哥为何笑?”姜姒不解。
“表妹可还记得,当初在花县的时候,表妹也曾给我制了一顶花环,那会儿表妹还夸我美!”
姜姒摇摇头,声音低了不少:“我不记得了!”
不过看着裴冕,想象着他戴上花环的模样,当真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美感。
但是,单纯这般想象总归没有切切实实看的好。
姜姒抬手,摘下花环,二话不说便戴在裴冕的头上。
裴冕也任由姜姒胡闹,甚至还低下头配合她。
反正戴一次也是戴,戴两次也是戴,再戴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姒噗嗤一笑,细细打量着裴冕,不禁感叹道:“果真是美啊!风流倜傥,不知迷倒多少小娘子!”
裴冕任由姜姒欣赏过后,这才将花环卸下来,重新戴回她的头上,叹息一声:“姒儿这般才是迷倒万千男子呢!怕是连女子都为你倾倒,毕竟我听说永宁郡主便是因为姒儿样貌出众,故而时刻缠着你!”
裴冕越说,语气越冷,似乎是对永宁郡主的做法格外不满。
“明明是说你,你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姜姒娇斥道。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裴冕忽然出声,面上神色认真。
姜姒耳朵一红,错开他灼灼的视线:“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多谢表哥今日的指点,改日一定奉上谢礼!”
说着,姜姒福了福身,提起裙子便要往凉亭外而去。
裴冕眼疾手快地拉住姜姒的手。
姜姒猝不及防,如同一只缠了线的风筝,裴冕轻轻一拉,她便撞入了他的怀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