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姜姒甩开白冉冉下巴,站起身后,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仔细擦拭自己的手,好像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白冉冉脸色难看,却不敢多说什么。
刚才姜姒眼中的狠色不似作假,她好像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个认知让白冉冉身子一抖,明明是秋日,但是她的额头上却是沁出了冷汗来。
姜姒淡淡地看了白冉冉一行人,似乎要将她们所有人的容貌都记住。
当天晚上,一道黑影闪进了姜姒的房间内,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虽然声音很轻,但姜姒不过是吹了灯而已,精神得很,故而根本没睡,所以即使这动静很小,她仍旧察觉到了。
想到今日与白冉冉等人犯的龃龉,姜姒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精致而又小巧的匕首来。
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几乎是在帷帐刚刚被挑开的那一刻,姜姒的匕首也跟着刺了出去,动作又快又狠,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之色。
不过,姜姒的手腕轻而易举便被那道黑影抓住了,他的手稍稍一用力,那把匕首便不受控制般掉落在地。
“啪”地一声,声音和今日姜姒扇白冉冉那两个巴掌一般清脆。
姜姒心里头暗道不好,刚想放开嗓子喊人,嘴巴又被一只大掌捂上了。
她猛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泛起一丝恐慌之色。
该死,这怕不是从外边翻进来的采花贼吧?!
不过几息时间,姜姒便已经在脑海中预想了好几种可能性。
“姒儿别怕,是我!”
听到耳边响起这熟悉的声响,姜姒猛地松了一口气,没忍住,给那道黑影送去了好几个大白眼。
这大晚上的,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裴冕,裴夫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害得她还以为来的是谋财害命之人,亦或是白冉冉之流,想要报复她。
谁能想到,竟然是裴冕!
姜姒气得话音都冷了几分。
裴冕面上浮现几分尴尬,俊脸微红。
他早就看见姜姒的房间熄了灯,原以为她睡着了,谁知被抓个正着。
裴冕转身,姜姒一头雾水,不知他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屋内便亮起了灯光。
灯火摇曳,暖黄的灯火映照在裴冕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的面容柔和了不少。
他折了回来,牵着姜姒的手腕,坐在凳子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来。
姜姒微愣,反应过来后便软声道:“我的手没事的,不用擦药!”
裴冕不容拒绝地把药膏涂了上去,声音低沉:“听话,眼下不疼,明日怕是会疼得厉害!”
药膏冰冰凉凉的,裴冕揉开之后,用内力小心地在她的手臂揉走,舒服得姜姒喟叹出声,声音娇媚。
裴冕动作一顿,随后揉手的动作加快了不少。
软软嫩嫩的小手,不知不觉便被裴冕的大掌包裹起来,在姜姒反应过来之时,她的手已经与裴冕的手十指相扣了。
姜姒下意识便想挣脱开来。
这个时间,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暧昧了些。
她方才竟然一点都没意识到,怕是脑袋进水了。
意识到姜姒的动作,裴冕也没有强留,任由她把手抽了回去,低声道:“后日,若是你撑......”
“我顶得住,也撑得住!”
裴冕话还没说完,姜姒便给出了她的回答。
裴冕笑笑,眉目舒缓,“后日的强度可要比今日大得多,用原来那把弓,你可顶得住?”
姜姒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可以!”
严师出高徒,虽然她这资质,肯定是成不了高徒,但对她来说,多练总归不会错。
旁人学习弓马骑射,或许是因为有趣,亦或是为了迎合皇后娘娘,但对于姜姒来说,这是她的求生技能。
关键时刻,没准可以保命!
“对了,你今夜怎么会在书院里面?”
骑射夫子在丽山书院内并无住宿的地方,何况,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明日裴冕要去上朝当值吧?
裴冕低笑,把药膏放在姜姒的手心里:“我先走了,莫忘了擦药!”
话落,裴冕便走到窗边,一个翻身便彻底消失在姜姒眼前。
姜姒握着桌面上的药膏,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人,按理说授完课之后便可以离开丽山书院了,可他滞留在丽山书院这么久,就是为了给自己上药?
其实她也有药膏,睡前也上过了药,他又何必这般折腾呢?
虽然心里头觉得裴冕折腾,但不得不说,他这般折腾,让她莫名有些欢快。
说不清,道不明。
翌日,书院的晨钟响起,姜姒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水雾弥漫。
她拥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翻身下床洗梳洗。
不过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