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盼这么说,沅芷也隐约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难受。
昨日那胡夫子,看着是个脸皮薄的,没想到训练起来,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不过,昨日二哥离开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她,若是不舒服的话泡泡热水,甚至还叮嘱她擦药膏,眼下虽然有些难受,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二哥走的时候又补了一句:不过照你这般,擦药也是浪费,泡泡热水就行了,别瞎折腾了。
这话真是说得没头没脑的,沅芷琢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二哥为何这般说,实在想不通,她也没有细想。
沈凌霜扭扭手,又扭了扭胳膊,“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先前便拉过弓,骑过马,昨日那训练于我而言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倒是那裴邈,怕是把她当成嫩豆腐了,碰不到,摔不得。
就这点儿训练量,居然还让她擦药膏,甚至还硬塞了一支药膏给自己。
她沈凌霜哪有那么弱?!
真是的,看不起谁呢!
好在沈凌霜这番话不过是在心里头吐槽而已,并未说出来,不然,沅芷可要狠狠骂一顿自家二哥了。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
给沈姐姐药膏,轮到自家妹妹,不过是交待她擦药而已,药膏的影儿都没有。
真是偏心偏到没边了。
不过裴邈这可就冤枉了。
昨日他可注意到了,自家小妹练习拉弓的时候,就没拉开过几次。
这小丫头又精得很,每次胡囵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便装作努力拉弓的样子,而胡囵一转过头,她又马上松懈下来,踢踢腿,甩甩手,根本没吃什么苦头,手更不可能疼!
也不知道是这丫头运气好,还是胡囵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故意给她放水,这丫头如此懒懒散散,竟是一次都没被胡囵抓到。
这不,轻轻松松便度过了一趟弓箭课。
别人喊手疼,那是情有可原,若是沅芷跟着喊手疼,那便是睁眼说瞎话了。
“呀,沈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沅芷眨眨眼,一脸好奇地看着沈凌霜。
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染上红晕,艳丽至极。
这瞧着,倒有些娇羞模样?
沈凌霜没好气地剜了沈凌霜一眼,伸手轻点她的鼻尖,笑骂道:“你这丫头,眼睛倒是利得很!”
姜姒也跟着凑热闹说道:“沈姐姐的脸,果真红得很,莫非......”
姜姒的话戛然而止,脸上带着打趣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可讨人喜欢。
沈凌霜伸手捏了捏姜姒的脸,“你们两个冤家,惯是会打趣人的!”
“笑便笑吧,我就是想你二哥/二表哥才脸红的,这人看着一脸憨憨的模样,心思倒是细腻得很,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方才琢磨裴邈送她的那支药膏,但是让她琢磨出几分甜蜜来。
沈凌霜的直白让姜姒和沅芷闹了个大红脸,更是让一旁的许盼盼目瞪口呆。
这女子,可真是够直接,够大胆,倒是与寻常闺阁女子有所不同。
姜姒心里头也在感叹沈凌霜的大胆。
这般女子,像是一团火一般,热情浓烈,并不扭扭捏捏,端的是落落大方的姿态,如此,又怎会有男子不喜欢呢?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想来这一世,若无意外的话,镇国公府二公子裴邈的妻子,怕是会与上一世有所出入了。
毕竟,依着二表哥的表现,可不像是对沈凌霜毫无感觉的模样。
姜姒想着,一时入了迷,连沅芷喊她都没听见。
“姜姐姐,你可算理我了!”
沅芷嘟着嘴巴,脸上表情颇为幽怨。
也不知道姜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入迷,若不是知道姜姐姐的性子,她都怀疑她是故意不应自己了。
姜姒朝着沅芷歉意地笑了笑,软声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沅芷努努嘴,示意姜姒看自己的手,随后道:“姜姐姐,你的手没事吧?”
姜姐姐昨日可是被大哥加练了,她这偷懒的人手都有些累,大哥可不像胡囵一般好说话,定是铁面无私,毫不留情的,姜姐姐即使想要偷懒,怕也是不行的!
何况,大哥可不是那等细心的人,肯定不会交代姜姐姐泡热水,更不可能叮嘱她上药,如此,姜姐姐的手,怕是遭殃了。
沅芷一直看着姜姒的手,似乎要将它看出花来,看看这白嫩嫩的手是不是惨遭蹉跎了。
见姜姒没说话,沅芷赶紧说道:“姜姐姐,我那儿有上好的药,待会儿夫子讲完课后,我拿来给你,你仔细擦一擦!”
姜姐姐的手,白嫩纤细,宛若削过的葱根,又好似白玉雕刻出来的,可人至极。
这双妙手,若是留了伤痕或者因为拉弓而红肿了,那就可惜了。
姜姒这才反应过来,眨眨眼道:“我没事,我的手也上过药了,一点事都没有!”
昨夜睡前她已经用热水泡过手了,也上过药了,原本火辣的感觉被清凉的药膏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