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看着姜姒，只见她的脸慢慢染上红晕，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咳！”
裴冕轻咳了一声，把姜姒从那个暧昧傍晚之中抽离出来。
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裴冕，想着裴冕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努力瞄准靶子。
纤指稍放，冷箭直接朝着靶子而去，势如破竹！
杜香雪提着心，视线随着那支箭矢移动。
“哈哈哈哈哈！”
杜香雪的爆笑声响起，笑得厉害了，甚至呛到了，小脸爆红。
这一系列动作，她还以为姜姒这小丫头片子有多厉害呢，结果还不是脱靶了！
可别把她笑死！
姜姒心虚地看了一眼裴冕，二话不说，再次从挎篓之中抽了一支弓箭出来，屏气凝神，再一次射出了箭矢。
正中靶心！
杜香雪的笑僵在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姒。
“呵，不过是巧合罢了，有本事你再射一箭啊！”
姜姒二话不说，拉开弓，搭上箭矢，利箭再一次朝着箭靶而去。
再一次射中了靶心！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杜香雪，继续射箭，每一支箭都射中了靶心。
杜香雪被姜姒那一眼看得心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姜姒又射中了一箭。
不止杜香雪，在场的其他人，除了裴冕以外，看都看呆了。
明明大家都是菜鸟，可是有一天，这只菜鸟高飞了，可不吓人吗？
裴冕看着姜姒，嘴角泛起淡笑，随后微微抬手。
姜姒心下了然，停止了继续射箭的动作。
“夫子，你针对我！”
杜香雪指着裴冕，一脸不服气。
凭什么姜姒射中，夫子便对她笑，而她射中，夫子不仅冷脸看她，更是让其他人来挑衅她，实在过分，实在双标得很！
裴冕淡淡地瞥了杜香雪一眼，冷声道：“在你还未射箭之前，我说了什么？”
“这，这我哪知道啊！”
当时她手抖得厉害，自然是想要快些把箭射出去，听到了声音，可不就顺理成章地射箭了吗？
裴冕看向白冉冉，微抬下巴：“你来说！”
“夫子说让我们稳住手，莫要射箭！”
杜香雪瞪了白冉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夫子让我们稳住，无非是怕我们手不稳，射不准靶子，可是我射中了靶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以，我这个夫子说的话，在你耳边就是耳旁风？”
杜香雪撇撇嘴：“我可没这么说，是夫子你自己这么说的！”
她可不想被扣上一个不尊师重道的帽子。
“若是在战场上，我方让你稳住弓箭，莫要打草惊蛇，而你，看见了敌人，觉得自己能一箭射中那个敌人，如此便可以不管不顾地放箭吗？”
“我不过是个小女子，我又不上战场！又不用担心打草惊蛇什么的！”
裴冕轻哼一声：“那我再问你，在你们第一天学习射箭的时候，我曾告诉过你们什么？”
杜香雪再一次傻眼，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记得啊！
“姜姒，你来说！”
姜姒回想方才杜香雪射箭时的场景，再结合裴冕第一日教她们射箭时说的那番话，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
“夫子曾说过，射箭场除了我们六人，还有其余的学生，故而在拉弓射箭之前，一定要注意对面有没有人，以免出现脱靶、射偏的情况，误伤场内学生！”
裴冕颔首，赞赏地看了姜姒一眼。
杜香雪还在嘴硬：“可，可是我又没有脱靶，又没有射偏！我射中靶心了！”
“呵，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出现意外，你承担得起吗？”
杜香雪“哼”了一声，随后拿起弓箭，一脸骄傲地说道：“我相信我的箭术，我不可能射偏的，更不可能脱靶！”
这话杜香雪说得有些心虚，但是骑虎难下，何况，她先前随便瞄一瞄便射中靶心，没道理现在认真瞄准，反倒射不中吧？
话落，杜香雪朝着靶子连射两箭，两箭都完美脱靶。
沉默，沉默，再沉默。
沉默过后便是一阵爆笑声响起。
做人呐，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容易打脸。
杜香雪不信邪，稳了稳心神，再一次射箭。
这一次，箭矢总算没有脱靶了，但是只插在了箭靶边缘，离靶心远得很。
姜姒看着杜香雪的脸，从青到白，从白到红，好不精彩。
杜香雪低下头，默默把弓箭放下，一声不吭。
等弓箭课结束之后，杜香雪抱着弓箭，拿着挎篓，再一次出现在弓箭场。
好巧不巧，姜姒也在。
姜姒淡淡地看了杜香雪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搭弓射箭。
靶心之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可见姜姒训练了许久。
杜香雪轻哼了一声，故意站在姜姒身边，巡视了一圈，见没有旁人干扰，这才拉开弓，搭上箭矢。
姜姒停下来之后，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