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愣住了,摸着这枚玉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先前他与长白便看见自家世子在雕刻玉佩,那会儿他们还猜,世子定是给二公子或者上官小侯爷做的。
毕竟他们隐隐约约看见了 那是男款玉佩。
何况,可不是谁都能得到世子亲手雕刻的玉佩的。
那时候,他们两人还结结实实地羡慕了一把二公子和上官小侯爷。
没想到,这玉佩,世子竟然是送给他们两人的?
从玉佩上雕刻的字便可以看出来,世子并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送给他们一枚玉佩,而是早就有了这个想法!
长青心尖微动,整颗心流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欢乐。
以至于裴冕罚他打扫茅房这件大事,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长白也迫不及待地抽出画卷,不过他的动作比长青要轻柔许多,小心翼翼的,生怕磕到、碰到。
长青见他如此,忍不住嗤笑一声:“重点是画卷下的玉佩,又不是画卷,你这作态,实在是主次不分!”
长白点点头,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画,那你便给我!”
长青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既然你想要,那你便拿去好咯!”
长白似笑非笑地看着长青:“你认真的?可别给了我之后,你又哭爹喊娘地要拿回来!”
长青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长白这副表情实在让他气得牙痒痒的。
他梗着脖子,一脸坚定地说道:“谁哭爹喊
娘了,你可别乱说,不就是一幅画吗?说了给你就给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长青这等道理还是懂的!”
“那你若是反悔了,又该如何?”
长青眉头一皱:“我不可能反悔,若我反悔了,那我就是小狗!”
长白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
他把画卷底下的玉佩拿出来,小心地摩挲着,感受着“白”字的纹路,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随后,他拿过长青手中的画卷,慢慢把画展开。
长青看到画中之人时,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想要从长白手中把画抢过来。
“给我,把我的画还给我!”
长青朝着长白伸出手来,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长白微微挑眉:“你怕是忘了,这画已经是我的了!”
“呸,那是世子送我的,才不是你的!”
“噢,你莫不是失忆了?这么快便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了吗?”
长青咬咬牙,红着脸,学着狗的声音:“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
长白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倒是真的哭了出来。
长青嘴巴一扁,也跟着哭了起来,一个比一个大声。
裴冕在房间里都能听到长青和长白的哭泣声,翻开书页的手不由地顿了顿,随后叹了一口气。
哭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得尴尬至极。
长青和长白是一对孪生兄弟,但是二人长得一点也不像,性格也天差地别。
在长相方面,
长青肖父、长白肖母。
小时候,家乡遭了旱灾,父母带着他们一路流亡,但母亲身子不好,成为难民之后,连日奔波,直接把她的身子折磨坏了。
母亲走的那天晚上,父亲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他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平日里享受着母亲的照顾,甫一失去的母亲,便宛如失去了全世界一般,两个儿子在他的眼中不复存在,他的心里头只有离开了的妻子。
所以,当天夜里,他为两个儿子寻来一点点吃食之后,便抱着还未来得及下葬的母亲,永远睡了过去,留下两个稚子。
若不是裴冕出现,他们的父母便无法下葬,他们两人更不能活到现在。
一路上都是流民,一个个饿得头昏眼花的,有的人不仅开始啃树皮,甚至还会吃人肉。
像他们这样的小孩子,一向是灾民们“虎视眈眈”的对象。
眼下没了大人的“呵护”,那些人打量他们的眼光就更是火热,一个个眼睛冒着青光,像一头饿久了的狼,恨不能立马跳上来,狠狠地咬上一口,直到把他们的肉咬下来,用以填饱肚子。
虽然母亲临走的时候让他们两人好好活儿,这是母亲的遗愿,可这种情形之下,他们两人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与其被旁人煮了吃,倒不如自行了断。
但是自行了断也是需要勇气的。
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那些饿狠了的灾民便绑了他们兄弟两个。
一个个吞咽着口水
,迫不及待。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难以完成母亲的遗愿之时,世子出现了。
彼时的世子,小小年纪便已经长得很好,眉眼精致,浑身不仅散发着一股冷气,还有一股令人心颤的气息。
他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剑还滴着血,旁边跟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
和尚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