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还记得,姑娘身上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些红点的?”
冬青微微蹙眉,细细思索了一番,这才回答道:“昨夜伺候姑娘洗澡的时候,姑娘浑身雪白,一身雪肤,根本没有任何蚊虫叮咬的包,我也时常对咱们这邀月阁熏香,根本没有多少蚊虫,所以,只能是姑娘去幽竹阁的途中,或者是从幽竹阁回来的时候,被蚊虫盯上了!”
“可恨的虫子,可恨的蚊子,总有一天,我要让它们死光光,忽然把姑娘咬成这样,实在不是人!”
哦,本来它们就不是人......
碧云噗嗤一笑:“原来,在你眼中,裴世子不是人啊!”
“你这话何意?”
冬青不解地看向碧云,神情颇有些无语。
她什么时候说世子不是人了?
这碧云,咋还屎盆子乱扣呢!
碧云颇为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枉费冬青这厮看了那么多爱情话本,每次看的时候,都记得得脸红脖子粗的,看了那么多暧昧的画面,谁曾想,脑子里竟是一点墨水都没有,居然还如此蠢蠢笨笨的,真是大无语。
“你就没想过,姑娘身上的那玩意儿,不是蚊子包,那是世子弄出来的!”
冬青一脸震惊,嘴唇微微颤抖,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说,世子虐待咱们家姑娘了?”
“不该啊,世子不是这样的人,这怕是有误会吧!”
碧云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恨不能
直接给冬青一个大大的爆栗。
“你那些话本,都是怎么看的,看过就忘了吗?”
“怎么可能忘,有些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冬青立马反驳道。
在话本的钻研方面,没有人比她更认真了。
碧云:呵呵,折腾折腾白折腾,钻研钻研瞎钻研。
“那你说,才子与佳人亲密过后,时常会在佳人的颈脖上留下什么?”
碧云想,她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冬青这家伙还是没反应过来的话,那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了!
冬青愣了好久,好久,这才拔高声音,不可置信地说道:“是吻痕!”
这会儿,姜姒恰巧从外边回来到,刚刚踏进邀月阁,便听到冬青的声音,“吻痕”二字清清楚楚地传入到自己的耳朵之中,她身子微颤,然后一股热气从脚底直接冲上自己的天灵盖,烧得她不知今夕何夕。
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颈脖,脑海一片茫然。
“你是说,姑娘身上的,是吻痕?!”
冬青再一次说道,声音满是不可置信,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
姜姒恨不能就此昏了过去,今日碧云和冬青两个小丫头还懵懵的,怎么这会儿就开窍了呢?
偏偏在她又带回一脖子的吻痕的时候,这两个小丫头开窍了。
要命,实在要命!
姜姒甚至想要握着手中的瓷瓶,想就此转身离开,但是碧云和冬青却发现了她的存在。
冬青一见姜姒就激动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此刻还在
扎马步。
结果就是——冬青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疼得她直叫唤,吓得碧云脸色都变了,也成功地让姜姒止住了脚步。
“怎么这般不小心呢,疼不疼?”
姜姒与碧云把冬青扶起来,一脸担忧。
冬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姜姒的颈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啊!”
先前她看话本的时候便经常看到吻痕。
甚至对吻痕这种事物格外好奇。
因为好奇,她甚至尝试着在自己的手上嘬了一口,很用力,但是并没有什么红痕,那一瞬间,她明白了,话本里讲的都是假的,图个乐子就好。
所以,话本里说什么吻痕如同冬日里最红艳的红梅,傲然开放,这些形容在她看来都是屁话。
虽然写得很美,也十分暧昧。
但是,吻痕根本嘬不出来!这根本就是假的!
没想到,原来,吻痕也是可以嘬出来的。
而她也在自家姑娘的颈脖上看到了一朵朵傲然开放的红梅。
红得艳丽,像是有魔力一般,直教人移不开眼。
先前,姑娘颈脖里的吻痕都黯淡了,失了几分艳丽。
但眼下,那原本黯淡的吻痕又开始重焕生机,甚至比先前看到的还要艳丽,美不胜收。
“天哪,世子也太凶残了吧......”
嘬出那么多吻痕,世子得亲得有多狠啊......
姜姒本就滚红的脸再一次烧了起来,不可抑制,不可阻挡。
“你胡说什么呀,这,
这分明是蚊子包!”
姜姒的声音之中,一点底气也没有,可见是极其心虚的。
冬青嘿嘿地笑了笑,脑海之中一片清明。
回想起话本里说的,再对照自家姑娘出现吻痕的地方,以及这吻痕的形状,嘿嘿,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