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刚刚您在想什么呢我都喊您许久了,都没见您回应我!”
碧云也点点头:“对啊姑娘,方才您双眼放空,整个人像是丢了灵魂似的,偏生您的脸越来越红,怪异得很,您不舒服吗姑娘”
碧云看着姜姒,默默后退了两步,眼底满是担忧与焦急的神色。
她害怕姑娘方才那模样是染了病气,而那病气极有可能是她传过去的。
想到这儿,碧云便觉得心虚和愧疚。
都是她害了姑娘。
姜姒摇摇头,咬着唇瓣,声音格外地轻柔,像是泡在蜜罐里一般,简直要甜到人的心坎里,“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她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想到了昨夜那个荒唐而又怪异的梦而走神,而脸红。
想到这儿,姜姒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自己的手上,那股灼热的感觉似乎有了实质,蔓延在手心,一直滚烫到她的心里。
就连他的呼吸也是滚烫的,扑打在她的颈脖上,烫得她止不住地缩脖子。
然而,那一处的温度烫得更厉害,她几乎抓不住。
心里头也因为这诡异的温度而蔓延上一阵恐慌之色。
在梦境之中,她想要逃离,逃离这热量,她想要中断他们之间的“交易”!
可是,裴冕预料到了她的想法,在她想要逃脱之时,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面,眼眸深深,气息凌乱。
他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说:“别走!”
姜姒再一次被烫到。
这一次
是被裴冕的话音烫到。
这声音,听得她心尖滚烫,整个人忘记了反应。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裴冕牵引着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了。
那时候想要收手,为时已晚了。
她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她只知道裴冕很幸福,很快乐,喉咙间不经意间溢出来的声调带着颤意,勾人而不自知......
“姑娘,您怎么一直看着手,是不舒服吗”
冬青的话把姜姒的神思再一次拉了回来。
她的脸越发地红了,红霞弥漫,艳色越来越浓,奇怪得很。
姜姒猛地把手收了起来,藏在自己的身后,试图“掩耳盗铃”。
她真是魔怔了,她昨夜怎么会做这种难以启齿的梦!
难道她对表哥的心思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吗
姜姒越想越羞愧,眉心紧蹙,脸上满是懊恼之色。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表哥的身子有隐疾,本就不能如此放肆,但是她却做如此荒诞不羁的梦,岂不是说她总是惦记着这档子事情
她实在是......对不起表哥。
姜姒越想越觉得愧疚,眼睛里甚至弥漫起层层的水雾来。
她没想到,在梦境之中,自己竟是如此贪图颜色之人。
难不成是因为前世没能尝过这等滋味,所以今生在这方面便会不自觉生发出欲望来
姜姒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眼中的泪滚落得更加厉害了。
碧云和冬青简直慌了神了。
冬青更是六神无主。
自己
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然姑娘为何听到自己的疑问之后便如此模样
“姑娘,是我错了,你别气,别恼,是冬青胡说八道,您的手白白嫩嫩的,什么事都没有!”
冬青急得额头都出了汗,这会儿她哪里还有闲心关注什么鬼啊神啊的,更没闲心关注话本了,她只知道,姑娘被自己弄落泪了。
姜姒嘤咛一声,捂住自己的脸,瓮声瓮气地说道:“冬青,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难过的事情,心生感触罢了!”
碧云的脸上也都是担忧之色,“姑娘,是何事啊您不若说出来,好让我与冬青为您分担一二!”
说出来的话心里头也会好受些,免得自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姜姒忽然倒在床上,罕见地在床上打起滚来,把自己的头发弄乱,一副颓废萎靡的模样。
好一会儿,她才压在被子上,破罐子破摔般说道:“我,我昨夜在梦境中玷污神明了!”
碧云和冬青均是愣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眼,眼中有不可置信的神色。
玷污
难不成......
姑娘思春了!
见碧云和冬青都不说话,姜姒懊恼地皱眉,赶紧找补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在梦境中对神明不敬,我怕神明觉得我心不诚,因此怪罪我!”
说完,姜姒自己也沉默了。
这怎么好像越描越黑了呢
冬青反应快,连忙说道:“姑娘,这梦都是反的,您在梦境中玷污.....
.对神明不敬,那反过来岂不是说您对神明很有诚心吗您不用担心,上天一定会感受到您的诚心的,事事保佑您的!”
姜姒嘴角抽了抽,事事保佑她
上天听了她这番话,不降下滚滚天雷劈她,这都算是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