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够那么容易就抽身,全身而退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反反复复了。
明知不会有好结果,甚至在感情经历上也有前车之鉴了,但是她仍旧深陷于泥潭之中,无法脱身,除却泥潭难以挣脱以外,又何尝没有她自身的原因呢?
正是因为她自身的原因,所以就更让她觉得痛苦了。
毕竟,自身原因是可以克服的,但是她却难以克服。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异于飞蛾扑火。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在作贱自己!
裴冕突然感觉到手心有微微润湿的感觉。
那是泪水。
姜姒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心里。
在这悄无声息的时候,她落泪了。
很突然。
让裴冕有些措手不及。
但眼下并不是出声的好时候,所以,裴冕除了默默感受着姜姒滚烫的泪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前边假山的两人仍旧若无旁人地亲密着,当然,若无旁人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姜姒和裴冕也在此处。
若是知道了,又哪里敢如此大胆呢?
流泪过后,姜姒一直紧闭着双眼,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也捂起来。
说实话,墙角不是那么好听的!
尤其是他们两人做的事情,如此暧昧,如此令人脸红心跳。
何况,她与裴冕的关系、处境都很尴尬,此刻的他们并不适合听如此火热的亲吻声。
姜姒又是尴尬又是不耐烦。
这杜寒雪和她的心上人怎么吻了那么久还没结束?
遥遥无期,令人绝
望。
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种被刻意压制,刻意遗忘的感觉。
其实,姜姒不知道,她与裴冕亲吻的时间要比他们两人久得多。
又过了好一会儿,杜寒雪终于停了下来。
水渍声结束后,在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中还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啪”的一声,清晰可闻。
姜姒眨了眨眼,纤长的羽睫在裴冕的手心处扫荡,痒痒的。
裴冕下意识松开了手,姜姒的眼睛也得以重见光明。
她第一反应便是踮起脚,想要看看对面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杜寒雪打了那个男子,还是那男子打了杜寒雪。
她实在好奇。
若是那男子打的杜寒雪,那可太令人唾弃了!
可是裴冕像是一堵肉墙似的,结结实实地挡在她前边,即使垫脚,姜姒也看不见。
姜姒急了,一下子忘了她与裴冕还在冷战,下意识便扯了扯他的衣角,脸上也浮现出撒娇的模样来。
裴冕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他原以为姒儿不愿意再搭理他了,没想到姒儿还愿意对着他撒娇。
这一发现简直让裴冕欣喜若狂。
这一高兴,脑子又开始糊涂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想要讨一点好处,或者是想要真真切切地知道,姜姒确实愿意搭理他,甚至是愿意亲近他了。
这会儿,姜姒的理智回来了。
为了凑个热闹,丢掉自己的自尊,这可值不得!
眼下的裴冕更是不值得她
如此!
姜姒似笑非笑地看着裴冕,眼底满是不屑。
裴冕的心又是一阵抽疼。
到底为什么,姒儿为什么如此抗拒他,甚至厌恶他?
裴冕不明白。
未知让他苦恼,让他痛苦,连病情的根源都找不到,他又如何能做到对症下药呢?
“杜屿之,你给我滚!”
杜寒香忽然怒吼了一声,脸蛋红彤彤的。
比之更红的是她的嘴唇,比最艳丽的口脂还要浓艳。
艳丽而又丰满,让人想要尝一尝。
姜姒心里头咯噔了一声。
这阵势,怕不是要打起来啊?
而且,杜屿之?好耳熟的名字啊!
不过这会儿,姜姒是怎么也想不我来关于杜屿之的任何事情。
她只知道,这个名字很耳熟。
被称作杜屿之的那个男子岿然不动,仍旧目光炯炯地看着杜寒雪,像是一直饿狠了的野兽忽然看到了一块肉。
一块格外肥美的肉。
“杜屿之,你是耳聋了吗?还是说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给我滚!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给我滚!”
杜寒雪指着假山之外,声音忽然拔高,单是听她的话就知道她现在格外的生气。
而且,她骂的话格外难听,杜屿之的眼底的光芒渐渐地暗了下去。
姜姒听着脸色些难看。
当然,她并不是觉得杜寒雪骂得太难听了
她是气自己在骂裴冕的时候,怎么没有如此口才,也没有如此强硬的态度。
想到这儿,姜姒忍不住狠狠地瞪了裴冕一眼。
烦人!
裴冕一脸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