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姒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现在的声音哑得很,她根本不好意思多说话。
她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听得她自个儿脸都红了。
当然,更让人害羞的还要数他们在亲吻的时候无意识地呢喃声。
先前的亲吻都憋着一股气,两个人都是针锋相对,当然,更多的是她故意与裴冕对着干。
眼下误会解开了,亲吻的时候也毫无芥蒂。,不仅是嘴唇,他们的心也贴在了一处。
不仅是她,就连裴冕也发出了那种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
若不是坐在桌面上,又被裴冕掐着腰,她怕是会软倒在地。
“姑娘?姑娘?”
“嗯?怎么了?”
碧云喊了几声,姜姒这才回过神来。
真尴尬,刚才她竟然想着裴冕的吻想得入神了。
明明先前她还是一副要与裴冕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现在又开始与他吻得如痴如醉。
如此善变的自己,姜姒都觉得有些害臊。
“姑娘,您今日去请安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人为难您了?”
“没有的事!”
“哪有人会为难我呢?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别以为她不知道,现在碧云看话本的那阵势,看得比冬青还要猛。
大晚上都要点着蜡烛熬夜看,今日本来是由碧云陪她去请安的,这丫头昨夜熬大夜,起不来床,这才换成了冬青。
而且,碧云看的
都是一些高门贵府里的故事,什么勾心斗角啊,什么排挤针对啊。
故而,姜姒稍稍晚回来了些,她就疑心她是不是被针对了。
碧云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姑娘,我保证,今夜,今夜我一定不熬夜看了!”
姜姒轻“哼”了一声,“你这眼睛,又黑又肿,再熬下去,你怕是要成为瞎子了!”
碧云心一颤,她今日看东西确实没有往日那么清晰。
眼下听到自家姑娘提到“瞎”这个字,她忙不迭地抚上自己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连忙保证道:“不熬了,不熬了,姑娘,我决定最近都不熬夜看书了!”
姜姒摇头失笑,这两个小妮子,若是把看话本的勤奋劲儿放到读书上,没准都能为她考回一个状元呢!
“对了姑娘,冬青呢?今日她不是和您一块出去的吗?怎么就只有您一个人回来?这臭丫头是不是又偷偷跑到哪儿疯去了?”
姜姒忽然沉默了。
在松鹤阁外边,裴冕把她拉走之后,到小亭子,再到幽竹阁,她都忘记了冬青的存在。
“咳咳,冬青,大概,嗯,在外边晃荡吧!别担心,准备用午膳了,她饿了应该就会回来了!”
说完之后,姜姒便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碧云,我休息一会儿!午膳了再喊我!”
姜姒合上门,随后走到镜子面前。
洁净的西洋镜,把少女柔美娇媚的面庞照得一清二楚。
少女眼眸之中的
媚意久久不散,与其中的清纯交织在一处,一举一动之间,无形的勾人。
颈脖处冒出来的红痕,更是为这一份媚意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姜姒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感受着脸上的温度,嘴角的笑容迟迟都没有压下去。
她铺开画纸,想要趁着自己的灵感还未消散之前把它记录下来。
可是画笔勾勒,不过寥寥几笔,画出来的既不是衣服,也不是首饰,而是人。
单单看这脸部的轮廓便知这画的是一个男人。
而且和裴冕极其神似。
这已经是姜姒作的第三幅画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裴冕的身影,落笔也总是抑制不住地要画他。
即使画了衣服,总是会下意识地为衣服画上人脸,但是无论如何,总是会画成裴冕的模样。
姜姒看着裴冕的画像,又忍不住傻笑了起来,一直盘旋在心里头的那阵阴霾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就是一个轻轻松松的状态。
可怕,裴冕对她的影响太深了。
她的喜怒哀乐已经与他环环相扣了。
眼下解开了误会,她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之上,繁盛的鲜花几乎要把她包围住了。
姜姒放下画笔,带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梦到自己与裴冕先前去过的那一大片花地。
原本含苞欲放的花儿,在他们去到之后,一朵朵都开放了。
红的、粉的、白的,颜色鲜艳,花香氤氲。
而她和裴冕就在这花的海洋之中,被紧紧地拥簇着,柔软
而又香甜。
这味道,像是裴冕的唇瓣。
不过没一会儿,原本香甜的花香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菜香。
包围着她与裴冕的也不再是娇嫩的鲜花,而是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