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清稳住脸上的笑意,眼底恰到好处地浮现出几分茫然之色来。
裴夫人心中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刨根问底。
毕竟,问题可能不是出在濯清身上,而是出在冕儿这块大冰块身上,谁知道他为什么又不对劲了呢?
也可能是肝火太旺了......
幽竹阁还是要有个女主人啊!
裴夫人一脸沉重地想。
院子里,镇国公看着自己输得一塌涂地的棋局,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嘿,你这臭小子,尊老尊老,你怎么一点都不尊老呢?”
裴冕稍愣,抿了一口清茶,淡声道:“我不是已经给父亲您放水了吗?”
镇国公沉默了。
这么惨烈的棋局,这臭小子确定他放水了?难道不是步步紧逼杀得他片甲不留吗?!
镇国公摆摆手:“不算不算,刚才我还没有进入状态,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我用白子,你用黑子!”
裴冕微微颔首,任由镇国公折腾。
反正结果都那样!
又一盘棋局结束,镇国公沉默了。
这一局结束得比上一局还要快,而且还更加凄惨。
“不是,老大你就不能让一让你的老父亲吗?”
裴冕淡淡的看了镇国公一眼,朗声道:“先前父亲说过,下棋如上战场,每一盘棋都要认真对待,如此,才不会辜负自己的棋艺,也才会对得起对手,我这不是遵照父亲的吩咐吗?”
镇国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讷讷道:“你搞什么啊?咱们是父子,
又不是对手,你有必要让你的老父亲输的这么惨吗?”
裴冕耸耸肩:“按理说,下棋是不能悔棋的,可是方才我让父亲悔了三次棋,可即便是这样,父亲仍旧输得一塌涂地,可见,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现在父亲的棋艺上!”
镇国公指着裴冕,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这大儿子, 就差明晃晃地说他棋艺差了!
“不下了,不下了,你回你自个院子里去吧!不要在这打搅我和你的母亲!”
镇国公摆摆手,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下棋嘛,还是和老二下棋比较痛快。
毕竟老二每一次都会输给他!
爽!
“男儿子就此告退了!”
裴冕行了个礼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镇国公看着裴冕远去的身影,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低骂道:“这臭小子,原来是急着离开呢,怪不得这棋下的这么狠,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
“不过这府中也没什么急事,这么急急忙忙,也不知道做什么?”
裴夫人一进来,就见镇国公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她方才手中的糕点,疑惑道:“冕儿呢?”
镇国公吞了吞口水,刚想要伸手去拿盘里的糕点,手便被自家夫人给拍落了。
“夫人?”镇国公一脸委屈地看着裴夫人。
“冕儿呢?”
镇国公眉头一横,“冕儿冕儿 你就知道冕儿!”
真是的,儿子哪里有他这个相公重要?
裴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好
气地说道:“多大个人了,还与儿子争风吃醋,你羞不羞啊?”
镇国公一脸理所当然:“有什么好羞的,为夫骄傲,为夫自豪!”
裴夫人简直没眼看镇国公这没脸没皮的模样。
“你用黑子还是白子?”
裴夫人这问题问得突然,镇国公想也不想便说道:“自然是白子!”
“难怪呢!输给儿子还输得那么惨,怪不得怨气这么深!”
镇国公一把抱住裴夫人:“既然为夫如此惨了 那夫人是不是该好好安慰安慰为夫?!”
裴夫人一愣,随后红着脸去拧镇国公的耳朵,嗔骂道:“这光天化日的,你不要脸啊!”
镇国公亲了亲裴夫人,嘿嘿一笑,随后直接把裴夫人拦腰抱起,朝着他们两人的房间而去。
脸是什么?又不能吃!
他还是更喜欢吃夫人呢!
一旁的春兰夏梅看到两个主子这么恩爱,不由的相视一笑。
“好了,去备水吧!”
~
而裴冕刚出蒹葭居,便碰到了濯清。
一见裴冕,裴濯清便迎了上来,“大哥!”
裴冕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应声。
“大哥,你还在怪我吗?”
濯清捏着自己的帕子,一脸紧张地看着裴冕。
裴冕脸色一派淡漠,像是高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白雪一般,冷得冻人。
“以后,离你那个表妹远一点!”
濯清稍愣:“大哥说的是静姝表妹?”
裴冕微微颔首,随后大步离开。
裴濯清留在原地,揪着手中的帕子,心里头一
阵茫然。
静姝表妹究竟做了什么,惹得大哥如此生气?
裴濯清看向一旁的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