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此话一出,裴夫人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
她主动走到姜姒身边,拉着她纤细白嫩的手腕,拍了拍:“孩子,你有心了!”
姜姒嘴角扯开笑意,努力让自己脸上尴尬的表情没那么尴尬。
“走,去姨母那儿,让姨母好好尝一尝你的手艺!”
“做得不太精致,味道也马马虎虎,姨母可不能嫌弃我!”
姜姒拉着裴夫人的手,脸上满是小女儿情态。
裴夫人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自己那红颜短命的义妹。
不愧是两母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比起她母亲,姒儿的容貌多了几分稚嫩,眉眼之中也残留有几分天真。
姜姒没有不应是的,毫不犹豫便更改路线,前往幽竹阁。
书房里,裴冕看着从大理寺带回来的卷宗。
长白特意把那两只猫祖宗带出去放风了,所以此刻的幽竹阁安静得很。
除了偶尔的翻页声,响起的便是长青倒茶而响起的水声。
“嘟嘟嘟......”
茶水撞击杯子的声音响个不停,即使水满得溢出来了,倒茶之人仍旧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
裴冕收起卷宗,看向长青,神色淡漠。
长青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仍旧自顾自地倒茶,大有不把茶壶里的茶倒干不罢休的劲头。
直到茶壶里的茶水倒干了,长青还下意识地用力倒了倒茶壶,傻笑道:“世子,没茶水了耶!”
话落,长青才发现自家世子用一种死亡凝视
的眼神看着自己,吓得他腿都软了。
“世、世子......”
茶壶应声而落,发出嘈杂的声音。
长青连忙不迭要去捡,眼神稍稍一下移,这才看到桌面上满满当当流着的都是水。
“世子,谁那么大胆,竟然把这儿弄得如此狼狈!”
话落,他自个都安静了下来,一脸菜色。
除了他还能有谁?
“诶呦世子,属下,属下方才想事情想得入迷了,这才如此,属下绝不是故意的!”
“呵......”
裴冕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连基本的倒茶你都不会,你还会什么?”
长青吞了吞口水,大喊冤枉。
“若是桌面上有重要的东西,比如我手上拿着的卷宗,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世子,您可以提醒我的!”
长青小声道。
说完他就给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巴掌。
他怎么敢让世子提醒他的啊?
是他是主子还是世子是主子?
夭寿咯。
“世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的意思是,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在干活的时候想着表姑娘!”
话音刚落,裴冕忍无可忍地给长青来了一脚。
“你要是不会说话便把舌头割了!”
敢觊觎他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长青赶紧起身,连连给自己巴掌:“世子,属下话还没说完,引起了歧义,属下该死!”
盯着裴冕死神一般的目光,长青解释道:“今日表姑娘院子里的那丫头,冬青,
不知道世子您可还记得,和我一样都是青字辈的......”
“长话短说!在啰啰嗦嗦的,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世子,你除了会威胁割我舌头,你还会什么?”
“哦,不对,世子还会威胁我扫茅房,可恶得很呢!”
当然,这话长青只敢在心里头吐槽,哪里敢说出来,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他脑子也不是一点也不灵光的!
“冬青与我说,今日表姑娘会来!”
被威胁之后,长青的话都干脆利落的不少,简明扼要。
裴冕原本坐回了位置上,听到长青的话,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一脚往他的身上踹了过去。
“你这杀才,怎么这会儿才说?”
长青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自家世子问道:“我今日这身如何?”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极好!”
世子不是每日都如此穿着打扮吗?
古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今日看来,古话也不全然都是对的,毕竟男子也会为悦己者容。
他们家世子就把这话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行,你去把我那件宝蓝色衣裳拿来,姒儿亲手为我缝制的那一件!”
见长青欲言又止的,裴冕掷地有声地说道:
“罢了罢了,还是我自己去,你笨手笨脚的,小心别弄坏了姒儿亲手为我做的衣裳!”
长青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
他一直都负责保管世子的衣裳,可没出过什么差错。
何况,世子莫不是以为他耳朵不好使了
还是觉得他记忆不太好?
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衣裳是表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