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吧,”忍者问,“你之后会拜访太政官?”
“嗯哼。”
“确定能说服他交付信任,跟我们合作?”
“嗯哼~”
她的声调甚至要更上扬一点。
“我当初讲过的呀。”
画面仿佛又一下倒回了几年前,漩涡官邸后院的池塘边,女孩抱着枕头坐在障子门前,跟一只发光的蓝鸟讲道理。
她说:“要下赢一盘棋,最好的办法呢,就是让原本就想走那一步的棋子,高高兴兴的主动来重合你的棋路。”
太政官的目标那么明确,搁水户眼里,A上去就行了,还用花心思套路他吗?
说完,她用一种“我再讲一遍哦”的老师表情看过来,好脾气的问:“这次记住了吗?”
白莲点头,说:“记住了。”
这么看,我也一枚高高兴兴主动来重合你棋路的棋子。
那如果今天他没有过来……
白莲神色微动后又归于平静:这假设属实没有意义,她来国事访问,肯定会进国都,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能让她找到机会试探。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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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天的这个不速之客,之后的路途都还算平顺。
哪怕队伍很长,走的的慢,赶在月底之前,他们到底还是进入了水之国的国都。
怎么说呢。
涡之国的御令国守中宫,是近二百年来,第一个告奉了诸国后被敕封的斋宫。
纯以稀有程度论,是挺值得大家看热闹的一个人。
漩涡水户在万众瞩目中,开开心心的在城内转了一大圈,许多曾经只在情报和资料上见过的人,终于有了相对立体的脸。
见主角时也挺有意思的——
三殿下这个人,和他七等分的哥哥弟弟们没什么大区别,漩涡水户怎么看,怎么理解不了白莲当初是看上他哪里了。
就……
一些属于主君的胜负欲吧。
至于太政官,他业务水平可能更高一点,但水户看人,第一眼判断的是我能不能轻而易举的弄死他——
判断完能后,这人在她眼里就和兔子啊小花啊的没区别了。
当天晚上,白莲再次摸着黑出现了。
其实说摸黑也不对,这人可以插手都内防务,人家是卡着换防的钟点,正大光明搁门口走进来的。
几天过去,多角会谈都好几次,白莲已经发现了问题——
这个小公主跟他说的,是【帮忙说服太政官接纳他】。
到跟太政官谈联盟时,筹码却是【可以让三殿下最倚重的忍者跳反】。
属于两边都是贷款付的筹码,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再次煽动起了白莲的野心——
好好一次双向奔赴,白让个二道贩子过了一手。
白莲看着她就想叹气。
“而且你之前那次,也没说过得到国书的目的,是直接篡夺大名之位!”
这话水户就不高兴听了。
“才不是篡夺呢。”她手握各种证据,说起话来毫不心虚。
“其实只从国名也能听出来从属关系吧,涡之国,涡潮氏,真论起来,我们家才是被篡夺了国主之位的倒霉蛋好吗?”
白莲瞥她一眼,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信不信的也其实不重要——
纯以利害关系来看:“漩涡到底是忍者出身,正大光明做大名,等于开了个了不得的先例。”
就别说五大国了,犄角旮旯里的小领主都不会同意。
毕竟五大国还有利益捆绑的各个忍族在,他们那个山沟沟里的地方,怕是随便来个忍者小团体,都能一通爆杀,轻松篡位,还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水户显然知道他未说明的是什么,但也不太当回事。
毕竟:“开先例什么的,太抬举我们啦。”
此时虽然已经天晚,但还没到入睡的时刻。
漩涡水户坐在房屋背面的台阶上,身边摆着盘点心,一面说话,还一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腿。
首先,除非黑绝再次试图助人为乐,不然硬成这样的证据,不会有第二家。
再一个,就是:“涡之国实在太小啦。”
漩涡水户还给他比划了一下,小拇指节的一点点。
怎么说呢。
一个傲慢到随意决定五大国国主的生死的人,却要以这样仿佛安贫乐道的口气,坦然承认自己的祖国太小——
可能是风吹下雨,脑子里进水了吧。
白莲秉着一颗兴师问罪的心来,看了她一会儿后,偏偏生出一股奇妙的、仿佛涡之国的存在委屈了她的感觉。
白莲:……
我想什么呢,疯了吧我。
台阶上,水户对他的感想毫无所觉,还搁那继续比划:“白莲桑看过通用的地图吗?把常规比例尺再放小一半的话,涡之国可能就剩个指甲盖了。”
“而且我又不是要从五大国的国土上割走领地。”
漩涡水户耸了下肩:“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岛上,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回的小领主更替罢了。”
平民也许会特别当回事,但对五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