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一个稳定的,受到金江镇控制的朝鲜,就极其的重要。
不论是据他所知的李适等,想要扶上王位的兴安君李瑅,还是沉器远等,想要扶上王位的怀恩君李德仁。
至少目前。
皆不是金江镇考虑的对象。
因为当前国主李倧,做的很好。
双方的情谊越发的稳固。
不论是协守辽阳的五千朝鲜军,还有散布在庆尚道或者全罗道的三部义军。
都得到朝鲜国主的支持。
在形势大好的局面下,金江镇同样,犹如老西派一般,不希望发生变化。
因为金江镇也吃饱了。
陶杰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
那么这些人会如何决定,就谁不会他能控制的,但是他希望这些人,能听进自己的话。
“没有将军的支持,谁也无法推翻汉城,反而会引来灭门之祸,当三思而后行。”
沉器远眯起了眼睛。
沉器远是昭宪王后之父,沉温的八世孙。
是因为己卯士祸遭受牵连的沉达源的玄孙,己卯士祸以后,其家世代不显。
到他这一代,也只是没有功名的一介儒生而已。
而如此人物,被朝鲜勋臣夸赞为人杰,到如今的地位,可见其心智和心性。
平辽侯虽然势大,他却不惧。
历史上同样如此。
面对清朝的强大,认定清朝得罪天下,与明军联手合作,击退清军,帮助明廷恢复辽东。
是一个心中有了认定,就会坚定不移前进的豪杰。
后来因为反正失败被擒,然后被少西派,不顾其余人反对,最后遭凌迟处死。
陶杰见其神色,竟然纹丝不动,内心感叹。
前番在金州。
自己向将军讲述朝鲜形势,将军指出,唯独此人不会受金江军势大而影响,应当给予重视,另当别论。
刚才自己试探一番,果然如将军所言。
口头上的言语,终归不如亲眼所见,陶杰最后笑道。
“金江军即将入朝,沉使可以归汉城,见一见金江军军威,再做决定不迟。”
沉器远这才变色。
此人如何就料定自己会有动作呢?
他打听到,还是猜到了什么?
投鼠忌器。
陶杰离开后,沉器远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该联络的人,还是继续在联系,加强自身的实力。
离开全罗道后。
陶杰又分别拜访了三部义军将领所驻守的地方,然后才返回汉城。
朝鲜划分为八道。
分别为咸镜道、平安道、黄海道、京畿道、江原道、忠清道、全罗道、庆尚道。
道下设州、府、郡、县。
刘兴祚把朝鲜国王的态度,告知了陶杰,陶杰面色没有意外。
“我这番劳碌,跑遍了朝鲜大半个国家,不也是为了朝鲜国主的王位稳定么。
他不但应该领情,更应该感恩戴德。”
刘兴祚听到陶杰的话,虽然语气傲慢,却没有觉得他大言不惭,竟然点点头,认可了对方。
他负责王宫,陶杰负责全朝鲜。
两人互通有无,都对朝鲜国内的局势,有情形的认知。
“如果不是陶公的辛苦,恐怕朝鲜早就已经发生了叛乱,哪里有如此的平和呢。”
陶杰知道刘兴祚不是拍自己的马屁。
虽然对方是反正的将领,但深的将军的喜爱和信任,不需要畏惧自己。
可见连刘兴祚,也认为朝鲜国势极为不稳。
“平安道的李适,旁边有我们镇江牵制,估计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倒是全罗道的沉器远,需要提防此人。”
陶杰说道。
刘兴祚纳闷了。
“全罗道有卢顺义,全罗道右边的庆州道有高金权,柳以全二人,他们三部高达七千兵。
难道牵制不住沉器远一人吗?”
陶杰摇了摇头。
沉器远是一个人才,也是朝鲜国内众多势力推出来的人,没有了他,还会有旁人。
他不是一个人。
听到陶杰的解释,刘兴祚皱起了眉头。
按照他的意思,杀了以绝后患,而陶杰认为,杀了对方没有用,反而导致在野的人,行动更加的隐秘。
两人议论一番,只能得出结论,盯死此人。
沉器远在全州动也不动。
不光是陶杰的人在暗中盯着他,还有老西派,少西派,都派了人盯着他。
可是千防万防。
防不住众多的党派,特别是遭到西派全力围剿的北派,纷纷主动联络沉器远。
扩充的实力之快,令人看不过来。
影响力不只是全罗道,乃至京畿的广州南汉山城等,大量的中下级军官,皆暗中投靠了他。
沉器远虽然失败,从而离开了汉城。
孤身到了地方,远离了政治中心,失去了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