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不是路灯，是供电——全城所有用电器都罢工了。 他们搜了半条街，终于在一家杂货铺里找到一台发条式台历。 12月29日。 原本应该是12月24日。 秦知律解释道：“超畸体会干扰时空秩序，所以我们才会丢失信号。” 但不仅没法和外界通讯，就连队内频道也瘫痪了。 比利闭目向四面仰头感知了一会儿，睁眼叹气道：“这里;波段乱七八糟，已经被超畸体玩坏了。我得多转几个地方，能源核是在发电站吧？ 安隅脚步迟疑了一下。 秦知律回头问：“怎么了？” “我才认出这是哪里，长官。”安隅指着右前方一栋矮房，“那是53区;低保物资站，我们现在53区最外城，发电站有一栋高高;塔楼，应该就在视线范围内，可它消失了。” 话音刚落，矮房传来一道幽长;嘎吱声，门从里面滑开了。 一个被雨衣雨靴包裹得严严实实;人影出现在门里，探出半个头瞪着他们。 不知道几天没洗头了，头发像打结;柳枝。 安隅好半天才把人给认出来，“资源长？” 这个人是掌管53区低保物资;资源长。53区是从贫民窟一点点向外扩建起来;，低保户都挤在内城，每个月固定在1号要来找他领吃用。 安隅有昏睡病，这些年都是凌秋代领，他自己只在很久之前来过一次，但他一直记得资源长;长相。 资源长警惕地打量着他们，“没被蛰吧？” 比利摊开双手示意：“没。” 资源长没动地方，像在等着看他们会不会畸变，过了一会儿才点头，“进来躲吧，这雨不干净。” 资源站里一片狼藉，地上拉满电线，挂着成串成串;灯泡。安隅刚进门，资源长就扯出一卷塑料膜，把门缝堵得严严实实，骂道：“水母跟着雨水无缝不钻，该死;低级玩意！” 秦知律问，“停电多久了？” “停电多久？”资源长一下子警觉，“你们不是53区人？” 安隅答道：“我是住在T区5栋1414户;安隅，他们是我在主城;朋友，我们刚从主城回来。” “安隅……好像有点印象，竟然认识这么多主城人。”资源长盯着秦知律看了半天，抱怨道：“53区有不干净;东西进来了，该死;水母作祟，一到晚上就断电，今天已经是第8天了。” 他长叹一声，“4天前主城军人来排查，我让他们先躲一躲，但他们非要出去，再也没回来。” 比利皱眉问道：“一个都没回来？” “有几个倒是中途回来过，但样子不太对劲。”资源长苦笑，“我躲在房间没敢出去，过会儿他们就自己走了。有个人还留下了防护服，估计知道自己已经感染了吧……” 资源长边说边引他们往里走，“楼上有两个仓储间可以住，先应付过今晚再说。” 四人摸黑上楼，木质楼梯发出错落;咯吱声，安隅跟在资源长身后，看着他垂下;手指，食指和中指;缝隙很宽，是常年夹烟导致;。 安隅唯一一次来资源站是8岁，刚被孤儿院释放，抽签编入53区。他不懂领物资;规矩，第一个月，邻居凌秋把攒;余粮分给了他，没想到第二个月他因为昏睡又错过，凌秋只好带着他跑来求资源长。 资源长那天弹了一地;烟灰，让凌秋跪着一粒一粒捻进嘴里，然后揪着凌秋;头发逼迫他狠狠揍安隅，直到安隅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才终于给安隅补发了两条干瘪;面包。 安隅正回忆着从前;事，秦知律忽然从后面伸手，越过他拍了资源长一下。 资源长一下子扭过头，“你干什么？” 安隅一脸茫然，“啊？” 他茫然得太自然了，资源长瞪了他一会儿，皱眉催促道：“走快点。” “哦。” 秦知律;终端上跳出了资源长;基因熵——5.2，符合离线基因库;记录，没感染。 两个仓储室挨着，狭小;空间快要被废弃纸箱塞爆了，散发着一股让人糟心;霉味。 等资源长走了，秦知律吩咐道：“先休息吧，等明天供电再说。” 安隅立刻点头。他很困了，刑讯以来就一直没睡够。 秦知律忽然问，“你觉得资源长怎么样？” 安隅想了想，“有种……腐烂;感觉。” 比利惊讶道：“不是测过了吗，你还是怀疑他感染？” “不是那个意思。”安隅摇头，“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已经是这种感觉了。” 比贫民窟更浓烈;腐烂感，像53区那条沤臭;运河。 安隅努力回答长官;问题，“他是大人物，53区低保户超过七成，人人都要讨好他。最近，听说要陪他睡觉才能换面包，我本来还想报名;。” 秦知律原本都走到门口了，听了这话又回过头来。 比利吓了一跳，“这可不兴说啊……” 黑咕隆咚;，安隅看不清秦知律;表情，只听他严肃道：“不要胡乱和人睡觉，想要什么来找我拿。” 安隅问，“那我需要和您睡觉吗？” “……也不用。” 比利使劲捂着嘴，秦知律眼神扫过他，“不要教他乱七八糟;。” 比利连忙摆手，“我可没有。” 秦知律警告地看了他片刻，又对安隅说道：“诱导试验会引发强烈;神经官能后遗症，失眠和梦魇最常见。” 安隅猜不透他这话;意图，纠结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问道：“那长官，我睡不着该怎么办？” “我只是告知你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秦知律顿了一下，“自己想办法。” 等秦知律一走，比利就冲安隅挤眉弄眼，“你撒娇撒得太僵硬了，哥教你，下次语气要再柔一点，像这样——长~官~，人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