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晃了晃, 显然还有力气。“祂”先是左右摇摆，再一点点调整角度，最后摇晃的方向直直对向顾途的卧室。
顾途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确定地偷偷从床上爬起来, 扒着窗沿探头往出望。
那人影不知道怎么着, 越晃越近，竟然悬在了空中, 朝着顾途的方向飘来。
顾途：！
他连忙使用对那人使用瞬移，只是顷刻间, 那人又悬在了工厂房梁下。
那人：？
黑夜中，对方明显一顿, 迟疑了会儿, 又朝着顾途的窗户飘来, 哪知下一秒, “祂”又出现了工厂房梁下。
那人颤抖着, 又试探着飘了飘，这次不出一秒, “祂”又出现在了原地。
那人：……
“祂”默默转身，吓跑了。
“呼……”顾途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儿不怎么着想起了白天那个闯入绿苏县的人。
于是第二天, 他一大早就去见了昨天硬闯的男子。
男子被人看守着，一脸灰败, 见到顾途来了，情绪有一瞬间的激动，眸光晃了晃，而后又平静下来。
顾途问：“你还有家人？”
男子抬了抬眼皮，眼眸却在下一秒垂下：“对。”
顾途：“我记得你之前说到处都在驱赶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吸了吸鼻子，崩溃地说出了他的经历。
男子的运气着实有些背，这一年每到他和家人一个地方那里刚好招满了人。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山洞，还被一个品行不端的小队给霸占了。
前一阵子，他找到了一小片野麦子，刚收割完，被人抢了。
后来，他找到了一桶水，被丧尸踢倒了。
他寻到了一盒饼干，虽然里面成了碎末，但好在能吃，没想到一阵风吹来，饼干粉被吹走了。
前两天，Y市放了一千个名额，等他带着家人去报名时，他是第一千零一个。
绿苏县也放了名额，同样录取到他前一个人就不录了。
男子实在崩溃，便想着偷渡进来，等自己稳定了，再将家人接进来，没想到他刚一进来就被抓了。
顾途听完为此人默哀，说道：“我会派人找你家人，你先在这里等着。”
男子眼中流露出希冀的神情，顾途转身出了审讯室。
吕明游一直在外面旁观，听到男子的自述微微蹙眉。
“感觉不太对。”
顾途点头：“是不对。”
吕明游好奇看向顾途，顾途思索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眼神？”
吕明游：“注意了，让人看着怪不舒服的。”
顾途“嗯”了声：“他的眼神里有血气，他手上沾过血，杀气总是不经意释放出来。”
吕明游指尖一颤，与顾途对视：“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途：“我见过这种眼睛。”
吕明游目露探究，他很好奇顾途是在哪儿见过的，毕竟对方看起来还比较单纯。
顾途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见过佛千回的眼睛，他有时候对别人就是这样。”
吕明游瞪大眼，攥了攥手掌：“原来您都见过这位了？”
顾途：“嗯，有过几面之缘。”
吕明游一拍手掌：“难怪呢，佛千回手里肯定沾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