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
他收回目光, 低头,眼皮跳得厉害。
他跟着首领这么多年,可没听说过对方有个孩子, 孩子还这么大了!
而且首领看起来也年轻, 就像是三十出头的中年人。
如今对方冷不丁冒出来个成年儿子,他总是恍惚,以为首领年轻时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可他用首领的年轻倒推,又发现首领有孩子时, 是再正常不过的年纪。
甚至那个年纪,首领八成是正常结婚, 兔兔也是合法的婚生子。
等等, 首领啥时候结婚了?他怎么没听说过!
陆瑜心里一阵一阵的。
室内响起了纸页翻动的声音, 在纸张的光影掠过邢清昭双眸时,陆瑜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首领,您暂存我这儿的吊坠。”
“嗯。”邢清昭取来吊坠,将黑绳挂在脖颈上。黑绳下面垂着一个比硬币稍大的金属块。
陆瑜疑惑地看着吊坠, 从他跟着首领的那一刻, 首领无论穿什么衣服, 脖颈上总是有一条很细的黑绳。哪怕睡觉受伤, 那条黑绳也没有取下来过。
直到昨天, 他们下井前,首领终于将黑绳摘下,交给了他,他也才发现, 那个黑绳下面有一个金属吊坠。
他把吊坠交给亲信,让其认真保管。同时想,他应该是首领这么多下属里面唯一一个看清并摸过吊坠的人。
吊坠的模样他还记得, 金属材质上是方方块快平整且有规律的纹路。他拎起来,大约二三十克的样子。
邢清昭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将金属吊坠塞入领口,他并不想让外面的灰尘沾到吊坠。
时钟指向9:30,深夜里,另一处院子。
澡盆和热水都是顾途提前放在空间的,他洗完澡,裹着被子钻进被窝,趴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
“明天早上八点,我要开会,记得叫醒我啊。”
佛千回:“嗯。”
他坐在床边,取出了一个盒子,仰头装良善道:“这是我给叔叔的礼物,你看。”
他送礼物,自然是要问过当事人。
顾途皱眉:“我不喜欢他。”
佛千回摇头叹息:“我知道你讨厌,但你们毕竟有一层血缘关系在。我们如今也算是最要好的……朋友,于礼数,我也该送些东西给他。”
顾途抿唇,闷闷的。
殊不知,佛千回正在观察他,见他没直接拒绝,眼眸晃了晃,心里有数了。
佛千回当了好些年的佛家掌舵人,早就学会看碟下菜。
如果顾途直接拒绝,他也省事不送了。
但他见顾途这番态度,便知道今后二人的关系可能还有缓和。
虽然他也不喜欢邢清昭,但他在意顾途,那么卑微做小还是有必要的。
今后他要是和邢清昭发生冲突,有了今日以及以后的铺垫,他再在顾途面前扮作弱者,保准顾途会心疼他。
佛千回见顾途不开心,于是柔声细语,摸着顾途的脑袋轻轻安抚:“别担心,我们今后或许也见不了几次面。这次把礼数做好,我也没有什么过失。”
顾途:“何必在乎他的看法?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佛千回低眉垂眼:“于情于理我也是个晚辈,还是将事做周全吧。”
顾途见佛千回执拗劝不动,便爬过去枕在佛千回腿上:“你不要这么善良,会容易被人欺负的。”
佛千回:“哎。”
第二天早上七点,佛千回再次躺在“猫薄荷”中,差点起不来。
他扶着床,轻轻晃了晃顾途:“快醒来,你早上还要开会。”
顾途将脑袋埋在枕头下,哼哼唧唧不愿起。
佛千回:“小兔,该醒了。”
顾途:“小兔在昨日被人偷偷捕走,并做成了麻辣兔头,今天看到的只是幻觉,真正的小兔已经没了。”
佛千回:……
最终,顾途被迷迷糊糊拽起,并穿好了衣服。
等他醒来,已经站在镜前。
顾途对着镜子仰了仰脖子,调整了一下衣领,问佛千回:“帅气吗?”
他自信地捏了捏脸上的肉,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
兔子一直都是一只爱美的兔子,佛千回对赖床和醒来后有明显反差的顾途保持了沉默。
县上担心再生事端,便急忙让大家开会,等会开完了再马不停蹄将众人送回去。
顾途草草吃完饭,独自一人去了会议厅。
会议厅有些简陋,墙面有了裂缝,桌凳用起来也有轻微的晃动。
顾途到时,一半村长都来了。
顾途见状,将兜帽盖在头上,偷偷躲在了角落。
另一边。
邢清昭才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陆瑜又来了,拿着手机道:“首领,C市有电话,是急事,都已经打了四次了。”
邢清昭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早上的第五个电话,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接过了电话。
电话讲完,8:10,邢清昭看着腕表起身,去往会议厅。
他去时,会议还没开始。
坐在最里面主位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