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万上品灵石!”
“四百三十五万!”
“我出四百五十万!”
“……”
悦得舍内,一尊琉璃塔正拍得如火如荼。
最终其被四百八十万的价格拿下,主持者高声宣布着结果,一楼的散座中爆发出嘈杂议论声。
拍卖会到了下半场,抬出的东西越来越珍贵,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散座里的客人在高价灵石的刺激下兴奋不已,包厢中同样有不少人被气氛感染,推开窗露出面容。
越往高楼层,开窗的人越少。
“玉师兄,你说第五层房间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明泉宗的女弟子问,另外两个男弟子也跟着她看向玉钧崖,露出求知目光。
这三名年轻弟子出门历练的机会不多,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不免有些好奇。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知晓的不多。客人若想隐藏身份自然不会露面,即使是露面的那些人,显露的也不一定是真容。”玉钧崖如实说,“其实想也知道,能进顶楼的,无非是大宗强者或世家显贵,财力实力二者缺一不可。”
“这样啊!”三名弟子觉得有趣,继续密切观望拍卖进程。
每一间包厢的墙壁上都镌刻着小型阵法,使客人即使门窗紧闭,也能清楚听到拍卖台传来的声音、看清台上推出的物品。
三名弟子凑在窗口附近,却没有开窗,碍于有陌生前辈在,年轻人不自觉想要表现得更沉稳些。
新推出的拍品是一枚灵丹,据说由丹盟长老亲自炼制,丹质上佳,楼上又有数扇窗口被推开,信心满满参与竞价。
而顶楼之上,大多包厢紧闭,这些贵客或自矜身份、或还没被不够珍奇的拍品打动,仍然不肯揭开神秘面纱。
薛霖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在看拍卖,只有游凭声微微阖眼,像是在困倦,遮盖双手的黑衣袖口下,有光芒在细微闪烁。
指甲盖大小的明珠在他手中把玩,悄然传出只有主人能听到的声音。
“小宁儿,你是不是做过炉鼎?”
朗润悦耳的男声这样说,声音漫不经心带着点儿笑意。
宁修竹也在这里?
游凭声若有所思睁开眼,视线如同穿透窗棂,望入顶楼某间紧闭的包房内。
*
“……小宁儿,你是不是做过炉鼎?”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不知笑谈了些什么,薛霖忽然话题一转,说出这句话。
宁修竹猝不及防露出紧绷的表情,正在倒茶的手忽地缩回去,像一只忽然被剥开盔甲蜷缩起来的刺猬。
“嗨嗨,别害怕,师祖没有恶意。”薛霖微笑道:“只是随意一问,你若不想说便不说。”
宁修竹略带紧张的目光看了看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还算弄懂了一些薛霖的性子。
这位化神期丹修毋庸置疑的强大。
在夜尧送来涤魂聚魄丹后,薛霖清醒过来,又迅速为自己炼制了一些丹药吃下,以极快的速度从重伤中站起来。得知两名弟子在他昏迷时相继陨落,他只是怔忪了片刻,似乎并未感到多悲伤,立即出面解决了丹盟的动荡不安。
虽然消失数十年,薛霖在丹盟中的威慑力丝毫未减,宁修竹被他带在身边,旁观了薛霖威严有度的御下手段,明白他与华谦不同,他不仅是为人仰望的丹道大能,还是一位手段超群的势力首领。
更难得的是,对于死去的徒弟托付给他的徒孙,薛霖不可谓不用心,一直悉心教导他,十分平易近人。
只是有时喜欢逗弄他、开开玩笑,宁修竹一时间竟不知道他是真的随口一问,还是别有目的。
既然被看出来了,否认也没用,宁修竹定了定神,低声开口:“师祖见谅,弟子不是有些欺瞒您,只是……”
“都说了不要紧,师祖不是在质问你。如果我做过炉鼎,也不会轻易向别人袒露过往。”薛霖打断他的话语,直接问:“那人采补你时,用的是什么采补术?”
一再提及炉鼎、又问询细节,未免有狎昵之意。
但面对医者,细说这些又不算出格。
宁修竹垂下颤抖的眼睫,说:“是合欢宗秘传的采补术……”
采补术虽是邪术,却并不算机密,修真界中无论正道还是魔道都有人修炼此法,只不过魔修光明正大,正道还要暗地遮掩而已。
流传的采补手段种类繁多,有的阴毒,有的温和,有的不会废掉炉鼎,有的则是极端的损人利己。
合欢宗秘传的采补术最为强大,当年醉艳天的府主在玩弄够炉鼎后并不怜惜,用了最狠的法子,让宁修竹从筑基期直接跌到了炼气期,体质也因此一落千丈。
“合欢宗不是被游凭声屠了吗,还有余孽?”薛霖啧声,“还魔尊呢,杀人都杀不干净。”
他也不纠结合欢宗的事,对宁修竹说:“伸手来。”
宁修竹将手腕递给他。
薛霖探过他的脉门,沉吟着道:“你给自己调理过?”
宁修竹点点头,从前在南灵洲的砚山宗时,他勤勉学习炼丹,一直在为自己找办法调理,入了丹盟后,药材资源更是广博。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