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幻境里,你以为我要抢阳火?”联想他先前的表现,游凭声有点儿明白了,“因为你觉得我骗完你的……情谊,就会消失不见?”
“情谊”两个字说得他怪怪的,总觉得有点儿肉麻。交个朋友而已,说得他跟感情骗子似的。
“难道不是吗?”夜尧说。他眯了眯眼,理直气壮地控诉:“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以后肯定会说走就走,说不定招呼都不打一个!”
怎么还在纠结名字,游凭声心说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他的确打算蹭够了气运就不再跟夜尧多牵扯,至于阴阳异火……总会有其他方法消除隐患的。
“你怎么不说话?”夜尧微微提高声音:“你是不是又在觉得我无理取闹?”
在游凭声眼里,夜尧的确还小,只不过他总扮演着被众人依靠的角色,比大多数虚度年华的人成熟稳重得多,因此让人常常忘记他其实年轻得出奇。
眼下这模样,倒是多出几分更符合他年龄的年轻气盛。
游凭声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说:你也知道啊。
夜尧磨了磨牙,简直想再咬他一口,目光触及他侧颈,耳根又不自觉发热。
因为肤白,他身上的痕迹便格外明显,刚才印下的牙印还泛着浅红。
夜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以免显得太过轻佻,片刻后,听到对方终于开了口。
说出的话极不动听:“我不会突然消失,如果我要走,会告诉你一声的。”
“那有什么区别?”夜尧心里一紧,声音低沉道:“不要。”
他定定看着游凭声,双眸色泽越发深黑,闪动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悄无声息探出一只爪子,试探着侵入对方从未被其他人踏足过的领地。
面对游凭声的冷淡,他像是要生气,僵持片刻,又眨了眨眼,极其自然地换上失落委屈的表情:“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如果你真的很不想暴露身份,以后我不问就是了。”
……好磨人。
简直像只大狗在用毛茸茸的头顶不住地蹭他,直白又热烈。
是他太久没正常交友了么,现在的朋友之间都这么……重情重义?游凭声怔怔地想。
又或许,这跟夜尧的性格有关,毕竟这人在原著里就是这样,在面对自己真正上心的人时情感敏锐又细腻。
游凭声的确很长时间没跟人发展过健康正常的关系了,久到他几乎已经忘了与朋友接触该是怎样的感受。
……算了,总得哄哄吧,以后还要继续蹭运气呢。
游凭声微微垂眸,长睫半遮住眼底波动,道:“你说的,以后不问了。”
夜尧微愣,随即心跳快了两拍。
对方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只是简单重复了自己的后半句话,但夜尧知道,这大概、可能、差不多……是默认的意思?
游凭声的下一句话验证了他的猜想,
给他吃了颗沉甸甸的定心丸:“阳火在你体内,我们还需要不时双修。”
——他不会随意消失了。
先前一番又是抗议又是撒娇,不过是为了这样一句不似承诺的承诺。真到了这时候,夜尧反而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他慢了一步,才缓缓地说:“那……可真不错。”
其实夜尧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在意禾雀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他之所以捉着“真名”不放,是因为他在意对方的有意疏离。
这次一定不会骗他了。夜尧心里笃定地想,满足地眯眼笑起来:“以后我再也不问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了,仔细想想,两个人相处本就与身份地位无关,就算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深厚情谊,是不是?”
游凭声:“……”
这变得也太快了。
阳火似能感受到主人欢欣的心情,雀跃地跃动着。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热度也蔓延在游凭声的丹田深处,他后知后觉,夜尧离他有点儿太近了。
方才情急时夜尧握上了他的手腕,一层细汗不知是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黏在肌肤相触的地方。
就跟眼前人一样黏糊糊的。
夜尧还慢半拍地低下头去看,莫名其妙用指腹搓了搓他手腕内侧。
过电似的痒意钻进薄薄的肌肤,游凭声指尖抖了抖,下意识甩开他。
后背再次撞在树上,夜尧轻轻嘶了一声。
游凭声面无表情道:“gay里gay气的,不许碰我。”
*
天昏摧杀阵的雾气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淡。
身为阵眼的女魔修将全部生命力注入其中,当这些力量消耗尽,就是阵法自动解开的时候。
两人穿过迷雾,原路返回,夜尧边在脑中计算阵法空间变化,边忍不住疑惑询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gay?”游凭声刚才只说了这一个难理解的词,“没什么,你可以理解为断袖。”
夜尧险些呛咳出声,遮掩紧张道:“为什么这么说我……?”
“随口一说。”游凭声看他一眼,“怎么,你很介意被人开这种玩笑?”
游凭声知道有些人会排斥被人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