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奖号是18、24、05、12、09、31,您一个数字都没对上。”
安隅绝望,“怎么会……”
话音戛然而止,毛骨悚然的感觉倏然爬上脊背,他在浏览器里搜索昨天的头奖号,对着那串跳出来的数字,感到心口的血都在一瞬间凉了。
这串数字,和昨天典的书札里一模一样。
他立即想起昨天典询问他买彩票时短暂的尴尬神色。
“还好吗?”严希担忧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机械眼珠在眼眶里咔咔咔地转了几下,“要不然我和黑塔打个报告,让黑塔来出这五千块吧。和您的心情比,上峰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只是我们要找个其他理由,不然眼可能会有麻烦……”
“嗯。”安隅垂眸道:“没事。你把我放到街口就好,排队的人多,我自己走过去。”
严希松了口气,“好啊。五千块嘛,您的店一转眼就赚回来了。说起来,面包店生意真是红火,都这么多天了,热度倒像是越来越高了……”
安隅在街口下车,看着严希的车开走,立即掏出终端。
典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他似乎还没睡醒,声音有些软糯,“安隅?怎么了?”
安隅捏着终端,“我有一个邻居,叫凌秋。”
“嗯……我有耳闻。”典轻轻打了个哈欠,似乎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更温柔了一些,“怎么了?想他了吗?”
只要不在身边,隔着电话,洞察的异能就失效了。
安隅心里有了数,轻声道:“他教过我一个理论,叫蝴蝶效应。”
电话另一头一下子安静下去。
微妙的气氛中,安隅压低声道:“如果我不换衣服,眼的号码会中。换了衣服,尾号改成04才会中。但如果两个号都买,抽奖系统就会随机到完全不同的另一串数,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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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他叹了口气,犹豫道:“我已经畸变有一段时间了,对洞察能力的掌控度越来越好,但除此之外,似乎也逐渐地出现了一些古怪的想法……总是很突然地会有一些预感钻进我脑子里,但是我的思绪很乱,常常自己也搞不清。”
他苦笑一声,“抱歉,我早该想到,大脑的人说你智商非常高,我不该在你面前卖弄的。只是我也有一种预感,要和你走近一点会比较好,所以总是忍不住和你说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安隅问道:“和我走近一点,会对你比较好吗?”
典犹豫了一下,“不是。就是比较好……对谁都一样。”
“嗯……”安隅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他直觉典说的是实话,又问道:“思绪很乱是什么意思?”
典思考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说的那位诗人,他的预言很笃定吗?”
“是的。”
“可我总是在摇摆。”典叹气,“我总是一下子预感到很多种可能,决定它们究竟谁会发生的是一些微小的差异,有时候我能捋出这个关键的小差异是什么,有时候捋不出来。”
“也许是这项能力还没有完全成熟。”安隅分享自己的经验,“可能要受一些刺激,也可能会自己变好。”
典“嗯”了一声,“我直觉这项能力很危险,所以
请不要告诉任何人,也包括律,多谢。”
“好。”
挂断电话前,安隅忽然又问道:“长官在平等区发现你时,你有听到他的心声吗?”
“有听,但什么也没听到。”典坦率道:“我没有骗你。律是一个心防极重的人,他似乎已经养成习惯不做显性思考,因此我很少能洞察到他的想法。有几次我甚至刻意去感知,但他的心里就像……”
“就像一个无光的世界。”安隅轻声接道:“只有一座漆黑冰冷的高塔。”
典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没事。”安隅轻叹了口气,“我会替你保密的,也请你不要对别人说起长官的内心世界。多谢。”
*
大脑高级监测病房。
安隅踏入病房时,思思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浓郁的阳光出神。
“您好。”安隅将拎着的小布兜放到床头柜上,“您看起来状况还不错。”
思思回过头看着他。
那是一双纯净的黑眸,安隅第一次在真实的世界里见到她睁眼,她睁开眼时,从前的病气一扫而空,眸光流转,生意盎然。
但和安隅在陈念记忆中看到的小姑娘不太一样,此刻的她眼神里少了稚嫩和狡黠,多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沉静。
安隅不太擅长聊天,只能回忆着进来之前工作人员替他准备的话术,开口道:“能醒来真好,知道么,你睡了十年。”
“嗯。”思思点头,“这里的人已经和我说过孤儿院行动了,想不到,在十年前我睡着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我一觉醒来,明明没有经历分毫,却好像又牵扯其中。”
她低下头,手指在洁白的被子上勾了勾,忽然轻声问道:“他是你杀死的吗?”
“是我的长官。”安隅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