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是谢郎的错。”
怀中的人脆弱的像是一株快要凋零的花,谢望疏在此时升起了深深的惶恐,他好怕,怀中的人会像是雪一样消融。
风吹过,那个透明的人像是终于忍不住,在谢望疏的面前,轻轻含住了少女的耳尖。
奚依儿握紧了谢望疏胸前的衣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身体轻颤,那个猫妖总是这样欺辱他,刻意在他的夫君面前轻.薄她,似乎在无形中诉说着占有欲,要她知道,她到底是属于谁的东西。
她这一次终于受不住,哭了出来,那个透明的人像是有些慌张,含着愧疚吻去她的泪。可奚依儿的肌肤仿佛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弱,只是细细的亲吻,就在她脸颊落下淡淡的红痕。
谢望疏眼睁睁看着她耳尖,脸颊,下颌上渐渐凭空浮现的淡色红梅,眸子的颜色愈发深了,阴森诡谲。
奚依儿看着谢望疏,终于哽咽出来,“夫君,我怕。”
紧密拥着她的透明人顿住了。
“有猫妖…夫君…他…他就在这里。”奚依儿嗓音破碎,惊惧脆弱的眸子像是一面碎裂的镜子。她也像是要碎了,只能依赖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希望他能相信自己,守护自己。
谢望疏的戾气在一瞬间门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而那个一直温柔的拥着她的透明人,也像是突然僵住了。
风缓缓抽离,透明的人看着她的恐惧,看着她的泪水。直到这时才知道,那些惧怕,那些慌乱无措,都是他带给她的。
她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一刻将他当做夫君。她以为自己是邪恶的猫妖,以为他是轻.薄欺辱她的鬼怪。洞房花烛夜,亲密之时她喊他的名字,并不是在同他说话,她是想让自己的夫君来救她。
谢望轩骤然意识到自己的残忍与荒唐,他这段时间门,都做了什么。
谢望疏在奚依儿破碎的眸中,缓缓俯下.身,将那点点红梅一寸寸覆盖掩去。他敛了眸子,“别怕,娘子,没事的,我会将他消灭掉,让他彻底消失,别害怕。”
什么猫妖。
是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兄长吧。
怪不得…他近日无时无刻都错觉自己一直陪在奚依儿的身旁。在店铺中与人谈买卖合约时,为她排队买她喜欢吃的杏花糕时,甚至是夜晚入梦之时,他仿佛都将她紧密的拥在怀里,占据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谢望疏本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爱她了。原来,是自己的兄长,在死后也依然将那薄弱的几乎似是幻觉的共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去死吧。
死去的人,为什么不死干净一些。
谢望疏眸底浮着疯癫的杀意,死人的魂魄为何还要苟留人世。难道他还幻想着告诉奚依儿真相,让他的娘子知道,她的夫君其实已经死了吗。
谢望轩,你拥有的已经有这么多,连我唯一拥有的娘子也想要夺走吗。不,他绝不允许。
谢望疏眼中的恨意,全部落入了谢望轩眼里。
男人沉默着。
他确实想过,谋夺弟弟谢望疏的身体,可心内残存的良知还是将他层层禁锢住。
他陪在奚依儿的身旁,有时甚至也想,也许这样就好。让谢望疏活着,他只是每日消耗他的一些寿命,他们二人,可以同时活在世上。
谢望轩自恃他爱着奚依儿,为了她,连死后都不愿再入轮回,想要陪在她身边。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自欺欺人,于奚依儿而言,他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善恶不明的鬼怪,甚至可能是强迫她,给她带去所有痛苦的那个邪恶的猫妖。
他没有容貌,没有形体,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他才是那个罪恶之人。
他的确,需要一具身体。
奚依儿被谢望疏安抚着抱到床上,男子一遍遍向她保证,一定会诛杀猫妖,让她不要害怕,他一定会保护她。
少女终于蹙着眉睡着。谢望疏看着妻子梦中都难以心安的脆弱容颜,心一点点硬了起来。
她现在害怕的人是谢望轩。
少女亲手将名正言顺的刀塞入了谢望疏的手中。她既然害怕他,谢望疏将死而复生的兄长彻底抹杀,也是她的愿望,不是吗。
…………
在那天之后,奚依儿终于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如影随形的鬼东西终于不再缠着她,谢望疏也像是忙着什么,好几日都深夜里才回来,想念的搂着她入睡。
杏花城,城主府。
猫妖依旧在城中肆虐,谢望疏带着重礼,像是当初的父母一样,求见城主府中的道士。
只是这一次,他求的是如何杀死他的兄长。
府内,摆设皆是价值连城的精品,处处别致。谢望疏目不斜视,模糊的屏风后,似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银发飘飘的人。
[腿软。这个副本的邪神没事吧,一体双魂就算了,现在还开始自相残杀了,哪位大佬挑拨的啊,也太牛逼了吧。]
男人在心中默默想着,多亏了那扇屏风,他才没在邪神的面前漏了陷。
副本内六名玩家,目前只死了孟轻竹一人。
他叫黎诚,是当时并未告诉其他玩家姓名的人。他这个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