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绵城之后,本以为李景豪会开车把我和梦儿送回酆都,可没想到的是,只走了一半,到了婺城,找了家驿馆,就把我们放了下来,说是绵城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只能送到这里,剩下的路让我们雇辆马车回去。
梦儿倒是开心,这下没了李景瑜在一旁叨扰,倒是安静了很多,走到婺城的驿馆,我和梦儿打算先吃点东西,便要了半斤素饺,一碗汤面,吃了起来,“这下赚了一大笔钱,够我们好吃好喝过上小半年的了。”
“是吗?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接什么委托,只要好好吃喝玩乐就行了?”梦儿关切的问道,一双眼睛满是期待。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置身于水火,我还是会伸以援手的。”
“哼!说话不算数,不过...我就喜欢归零大哥这一点,嘿嘿...”
简单的填饱了肚子,我和梦儿便找到了驿馆的车夫,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婺城人烟稀少,连马车都不多,现在整个驿馆上下只有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也被人雇了,雇车的人是一位年轻男子,早知刚才就先来了,“车夫大哥,你这还有没有其他的马车啊?”
“没了,不过明天中午会有一辆,等出发就要等到晚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先前雇了马车的年轻男子问了句。
“酆都。”
“酆都?哦,那巧了,我要去龙吟湖,那里离酆都好像不是太远,二位可以与我同行,车钱平摊如何?”
“龙吟湖?”我之前确实在那解决了一次委托,如果这车马到不了酆都,我在那下车找匹马,也总比等到明晚的好,“如此甚好,多谢,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好说,在下陈峦,山峦的峦。”
“原来是陈兄,我叫归零,这是内人苏梦。”
“二位有礼了,不知二位去那鬼城酆都做什么?”
“我住在那里。”
“哦...”或许是酆都的名声不好,听了我的话,陈峦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中年妇人,她拎着一个灰色包裹,看起来很急,“车夫,什么时候走啊?”
“对不住啊,我这已经有了三位客人,夫人还是等等吧,”车夫回道。
“不行啊,家中兄长病重,我实在是等不得,不然...我多付些钱,你就带我先走吧...”
“那可不行,我这向来是先后有次,夫人就不要为难我了。”
看这车夫为人忠厚,那夫人又实在着急,陈峦便又问了句,“不知夫人这是去哪?”
“哦,我啊,去东郊的潞安...”
“潞安,顺路啊...我看夫人也和我们同行,一路上分摊些车钱,如何?”
“可以啊,只要能早点走,怎么都行。”
陈峦的一番话让车夫脸色极为难看,本来一程的费用就不多,现在无端多了三个人,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摸着马的额前。
看得出车夫的为难,而陈峦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兴许他是还想等人分摊这“车钱”,我便走了过去,“陈兄,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在下子时之前必须回到酆都,我看这就出发吧。”
“这样...再等一刻钟,可能还有些旅人,赶不上这辆马车可就要等到明晚了...”
“可...酆都不是个干净地方,子时之前如果回不去的话,我怕有性命之忧,陈兄就不要为难我了...”
提到性命,陈峦的脸色一变,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鬼城酆都名声在外,“那...好吧。”
车夫脸色好了很多,这要是再等一人,马车可真得是不堪重负。
上了车之后,我和梦儿坐在一边,陈峦和妇人坐在一边,车夫叹了口气,这一趟又是亏本买卖,长鞭一扬,马车便出了婺城。
一路向阴,车子越行,四周的环境越是阴沉,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暗了下来。
夜晚赶路本就危险,车夫模样是个老手,对这里的路再熟悉不过,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周围寂寥无声,只有马车奔走的轮辙和快马沉重的喘息,陈峦笑道,“归零兄弟,你是酆都人,听说酆都的奇人怪事特别多,是不是真的?”
“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认为有就有,认为没有就没有,我的一面之词,你能信吗?”
陈峦笑笑,“两位既然是酆都人,想必胆子很大吧,晚上闲来无事,不如大家各讲一个亲身经历过的诡事壮壮胆,怎么样?”
“听诡事壮胆?好,有意思,”到了晚上,车夫也坦然了起来,对陈峦这种贪图小便宜连累自己的事情也不在意了。
“那好,我这就先讲一个,归零兄弟听听这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陈峦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露出一股阴邪之气。
“我现在家住婺城,父亲以前是做生意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跟着他东奔西走,这川蜀的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一直相安无事,只有一次,自从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我父亲便再也不经商了,我也没有再跟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