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颗血淋淋的头苍白的滴着水,而一旁的花球全开着,花瓣芬落,结合处还流着粘液,琵琶邬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纷纷向后退去,只剩下我和梦儿留在当中,而砸开花球的男子此时也完全懵了,“这是什么?我的彩头呢?”
“这不是林佳茵吗?上个月就死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一个老人家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不慌不忙的说道。
“佳茵?”男子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查看,当撩起那泡过水的湿漉头发,看到下面那一副惨淡的面孔,终于无法淡定,“怎么会?真的是她,这怎么可能?”
“死了?”见事情蹊跷,我便多问了一句,“老人家,这姑娘之前就死了?”
老人在旁边看了我一眼,略带怀疑的问道,“你是谁?不是我们琵琶邬的吧?”
我摇摇头,“我们刚从外地来,路过这里,看到赛龙舟便停了一会,谁知竟发生这种事。”
“外地人,那就别管了,快些离开这里吧,都说端午是为了祭奠古人,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老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起初听到这头是死人的,我也没有多想,可能是些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在这端午造势,便刨了死人的坟,拿了人头出来,反正和邪祟没什么关系,我就想着离开了。
可走了没多久,在众多村民之中,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的,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去灌阳取黑狗血的时候才刚刚见过。
他看见我也是一愣,“归零,你怎么在这?”
“我?刚好路过,倒是和尚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离灌阳可远着呢。”
望空和尚看了我一眼,略显无奈的说道,“还不都是住持的意思,他说这琵琶邬之前出了件邪事,其中有个村民是寺庙的香客,住持便一定要我过来看看,我虽然也不喜欢出远门,但住持说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就来了,你呢?”
“我,冥河之尾的听霞村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我也是过去看看,解决完就回来了,路过这里,倒是巧了,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哦,还在处理中吧,”望空看见我身边的梦儿,先是愣了一时,然后就舒展开来,“这位一定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和你很像。”
“弟妹,叫嫂子,你可别忘了,上次打赌你可是输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你少胡说,”望空见说不过我,便赶紧过去找了老人,“村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就听到这边有骚动。”
“唉,望空大师,佳茵之前埋的时候不是全尸吗,为何她的头会出现在这里?”
望空这时才向下看去,看到了那颗披散着长发的头颅,蹲下之后,抚去水珠,仔细推敲着女人的面孔,“还真是,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啊!难道是那个道士搞的鬼?”
老友许久未见,加上事情复杂,我跟梦儿说了两句,想先留下来看看,她没怎么在意,就答应了。
望空拿着人头在手上看了很久,最终看了我一眼,“归零,能帮个忙吗?”
我点点头,“做大哥的帮小弟忙,天经地义,说吧,要我做什么?”
“嘿嘿,算你这个小弟识趣,大哥也不要你做太多事,就是帮我把这女人的魂招出来,怎么样?能做到吗?”
听罢,我也蹲下看了眼人头,那被水泡过之后,变得浮肿的皮囊,加上浓郁的腥臭,差点让我喘不过来气,我扒开她的眼皮,此时的双眼浑浊泥泞,只剩一丝灰白,“有些难度,这人死了太久,血液不精,若是含怨而死,或许还有希望,但若是离魂早早离去,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没关系,试试吧,就今晚,”望空小心的将人头放回花球,然后小心的抱起,“跟我来吧,带你去后山看看,弟妹没关系吧。”
或许是之前听到我和望空就谁是大哥谁是小弟的问题争论了很久,索性也掺和进来,不过是站在我这边,“没关系,不用担心你大嫂,和归零大哥在一起这么久,多多少少也见了不少东西。”
“大...大...大嫂?”望空一时无话可说,只能讪笑两声,“你们还真像,呵呵。”
“别说了,快走吧,”我跟着望空离开,只是一旁赛龙舟的男子愣愣的坐在一旁,仍旧忍不住的发抖。
接上梦儿,我们三人便离开冥河,朝着琵琶邬的里面走去。
“望空和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还那么喜庆的村民,突然变得阴气沉沉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我被一户人家请了过来。”
“半个月?半个月都没解决事情,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是我自己来,肯定没问题,关键是,村民除了我之外,还请了另一个人来。”
“另一个?”
“对,叫什么擎天道长,就是一跳大神的,整天神神叨叨的,还总是碍我的事,包括这次的龙舟都是他决定的,我也不好过问,省的被人说是在嫉妒。”
“嫉妒,他一个道长也没比你这个和尚好多少吧,有什么好嫉妒的?”
“是没什么,可......谁叫他长得俊俏,一来就引得村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