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孤寡老人是多,但是他们的孩子呢,还记得之前一个壮汉所说,他常年居住在鹿城,偶尔回来,恐怕其他年轻人也是一样,他们分布在每个城镇踩点,之后把诱拐而来的女人带回村子,然后再卖往全国各地!”看似普通的村子,内里的黑暗远比想象的更加深邃。
“不是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相信你上午所说的事实。”
我只能安慰道:“不管多么残忍,多么黑暗,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愿不愿意相信,走,再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义庄!”
“去那干什么?”望空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诧异中回神。
“算起来,我们还没有看过今早的尸体,我想实际看一下,或许比较好。”
“看尸体?看什么尸体?”时间紧迫,来不及回答,我已经走远,望空一路追了过来。
之前的钥匙一直是青木保管的,现在青木已经不在了,义庄的门也就没有关,轻轻一推,便看见几十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横躺在眼前,身上沾着水渍,下腹隆起。
“都是活着被淹死的,”虽说这些人罪恶至极,但望空还是心生怜悯,在一旁念着往生咒。
我没这么大顾虑,便上前随便找了一个人,小心的解开他的衣服,却发现在那森白的皮肤之下,有着几处奇怪的淤青,淤青的位置大多是后颈,另外小臂和大腿也有,不过颜色浅了一些,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些尸体之中,没有一具残缺,都很完整,“青木......不在这里。”
“怎么会?难道村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有这种可能,不过当时我们只是看到一双脚被铁镣拷住,却并不知道那双脚是不是青木本人的,毕竟以青木的手段,就算死,也不应该会被只接撕下一双脚,而且这些村民的尸体也不对,一般邪祟出手,才不会在他们的后颈敲击,这么做是为了将他们打昏,会这么做的,应该是人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是青木杀的?不可能,你不是说见到苏华了吗?她还在你眼前杀了一个人。”
“对,不过之前我一直没有想通林佳茵和王艳娇的尸体为什么会有残缺,但是现在知道了,因为青木正是用她们缺少的部位,拼凑出了一个苏华,然后在我的面前杀了人,将一切都当成是苏华在复仇的样子。”
“不不不,就算你这么说,还是存在漏洞,青木他为什么要杀村民,就算苏华有理由,可他没有啊。”
“你还记得之前找到苏华尸体的时候,青木的表情吗?他的伤心是真的,所以,他应该是认识苏华的,而为苏华报仇就是他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但他是茅山道士啊,驱邪避凶,除魔卫道,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
“可能的,”除了我和望空之外,门外传来了第三个声音。
我和望空看去,残肢之间,一个女人无辜的人头慢慢掉落,露出青木那张表情凝重的脸。
“你真的没死!”
“嗯,早知道我的手段这么容易被识破,昨晚就不大费周章了,归零兄弟,当真聪慧过人。”
“你刚才说的可能是怎么回事?”
青木叹了口气,将手上的残尸随手一扔,不带任何感情,声音十分沧桑低沉,“对于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如果她不在了,如果她是被人害死的,你们会怎么做?”
“杀,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把它们全部推下地狱,”丝毫不掩饰,之前见到父亲尸体的时候,见到梦儿被打的魂飞魄散的时候,我真的有这种感觉,仿佛从前信奉的所有正义都不如我躺在怀里的她,为了她即使化身魔鬼也毫不在意。
“所以我才说,我们或许是一类人,刚才看到你们去了村民的房间,应该也知道了吧,这个村子暗藏的真相,壮年人在外面诱拐少女,带回村子之后用屋里的刑罚调教之后,高价卖到山区的童养媳,青楼的娼妓,军营的慰安妇,从此过着绝望的人生,从此生不如死,”
“而苏华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在茅山每天陪着我,不管被师兄们欺负,还是每天修习道术弄得遍体鳞伤,只要她还在我身边,不管多少苦我都可以吃,我都愿意吃,她对我,就像是苏梦姑娘对你一样,就算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疲惫之时,陪在身旁就足够了,可是这帮畜生,却在我们即将结亲的时候绑走了她,当时的我疯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心跟着零星的线索查找。”
“最后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找到了这里,我一遍遍的想着那些可以安慰她的话,因为我来救你了,不管发生什么......”青木在说话的时候,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两行血泪滑落脸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怕,但我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我没有在村子里找到她,所以为了探求她的下落。”
“我只好留在这里,不管她被卖去哪里,我都会去救她回来,直到那天,我们在水下找到了她的尸体,就算她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当时的我只想着杀光这些村民,他们不配活着,他们不配成为人。”
“可是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