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也像您女儿一样,有着疼爱她的爹娘,健康的体魄,甚至美貌也在您女儿之上,本应有着更好的前程,但是却因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的偏爱,如今躺在这冰冷土地中,受阴寒破体,遭白蛆腐骨,你当真没有一点感觉吗?”
“你懂什么?我也不想啊,整整两年,看着女儿受苦受难,终日不见光明,作为她的父亲却无能为力,我,我还能怎么办,”吴大叔拿起锄头,慢慢靠近我,“带着你的丫头,连夜离开,不然,不然我也会杀了你。”
“杀我?”此刻的我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肯定是同情,“吴大叔,你杀过人吗?”
“笑话,这女人便是我杀的,我手上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不在乎再多一条。”
“怎么,现在你连这杀人大罪也要背着?就为了一个害了你全家的郎中?”
“你?你说什么?”
“姑娘遇害当日的强盗应该有两个,你只是负责打昏这姑娘,并将她拖去了你家的柴房,玷污这姑娘,以及杀了这姑娘的都是另一个人,也就是你们请的那郎中。”
“你怎么知道?”
“吴姑娘说,杀人的那个江洋大盗身体健壮,但是绑走她的那个却是在地上拖着她走,试问一个健壮的江洋大盗怎么可能拖着一个姑娘,在地上留下线索呢,而你家柴房干净如新,一方面是为了清洗杀人时的血迹,另一方面是因为听了吴姑娘所说,她被绑去的是一个黑色的柴房,所以你才清理干净。”
吴大叔有些慌了,我清楚的看到他在冒汗,“就算你说的都对,但人是我杀的,她是我杀的。”
“如此复杂的杀人过程,每一样都是技术活,您一个寻常百姓,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些,就算做得了,你要这心肺作何用,难不成,你也像那郎中一样,专做给活人换器官的营生?他不收你钱,给吴姑娘治了双眼,看似是卖了个便宜给你,实则是将这死去姑娘的所有怨念全部施加在你女儿身上,你明不明白。”
“这...”听了我的话,吴大叔这才彻底明白,跪在地上,给这尸体不住的道歉,老泪纵横,但不管他如何悔恨,始终换不回年轻少女的生命,“那我有什么办法吗?以死谢罪都可以。”
“你的死解决不了问题,毕竟这郎中才是罪魁祸首,”看着吴大叔甚是可怜,我便出了一计,“首先,让大婶带着吴姑娘远走他乡,永远不要回这长龙镇,离开之后,你去找巡捕投案自首,交代郎中的一切,不要再帮他顶罪,如果之后能够抓住这郎中,相信吴姑娘的眼睛便有好转的希望,否则...便没有办法了。”
是牺牲自己,换母女一世平安,还是助纣为虐,让女儿承担罪责,这便是吴大叔要做的选择。
第二天,天亮,我便和苏梦告别了吴家,毕竟有些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一切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路上,和苏梦聊了很多,“归零大哥,你说吴大叔会怎么做?”
“肯定会去自首,只是后续抓不抓得到那个江湖郎中就不好说了。”
“可你为什么要让大婶和苏姑娘离开呢,这样留下大叔一个人多可怜啊。”
“如果他们不离开,那么大叔投案之后,这份辱女杀人的骂名便会殃及到两人身上,到时候,她们知道了吴大叔的所作所为,一样无法在这长龙镇待下去,吴姑娘知道了自己眼睛的来源,估计会更加想不开,还不如不知道这些,趁早离开,清静一些。”
“归零大哥,你果然很温柔呢,真好。”
“温柔吗?”我不知道。
不过十天之后,一条消息传遍整个酆都大街小巷,据说一个郎中,专卖离世之人的身体器官,品行恶劣,发不义之财,终于在望风镇被捕,提供线索的是一个平民,姓吴,而这吴姓之后怎样,我并没有去深究,毕竟我也不想知道这后续,只希望吴姑娘可以好好过日子,别再被那邪祟叨扰。